“说不定建安侯府就是个空壳子,所以二房才不想要,不然图什么呢?到时为了维持表面的风光,还得搭上嫁妆。”
“你说对了,很可能是这样。他们建安侯府早就穷了,结果还屯了那么多物资换官。二房没抢到官位,自然不愿把自己的银子往里搭。”
这个大年守岁的好些人,都在有事没事唱衰侯府。
但这不影响侯府的热闹。
诺大的侯府被肃清了许多下人后,不止没显得冷清,反倒充满活力。
如今能留在府里的仆从,说明没出过什么大错。加之许多犯事的管事被发卖,如今各处都空了许多位置出来。
谁不是心里燃着一团火,想要努力表现表现,让主家看看自己的能力。
不过侯府频繁换当家主母,也着实让他们茫然。
但大家心里莫名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甭管讨好哪个当家主母,都不如在大小姐跟前表现。
“唉,乱套了乱套了呀。如今真正的嫡出大小姐应该是安心小姐才对,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喊。”
“是啊是啊,咱们叫的大小姐一直是‘安夏小姐’,也不知道‘安心小姐’会不会生气。”???..coM
“管她呢,反正奴婢心里的大小姐只有一个!”
“可不嘛,听说还是咱们大小姐为大爷谋来的差事呢!”
深夜黑暗的花丛后,有一个阴暗的嗓音冷笑,“听到了么?人家心里的大小姐就只有时安夏!您又算什么?安心小姐,您还指望一个继母为您谋划好亲事?她分明就是想拖着您,把您拖到年纪大了,再把您嫁给低门小户做妾室!我的姑娘啊!您能不能醒醒!”
时安心摇了摇头,“黄嬷嬷,不是这样的。母亲对我很好,她不会害我。”
黄嬷嬷很生气,“您父亲是老奴抱大的,您也是老奴抱大的。难道老奴会害您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黄嬷嬷您别生气,咱们回去吧。”时安心有些不安。
黄嬷嬷语重心长道,“姑娘,这个家里,老奴不为您筹谋,就没有谁会真心为您筹谋了。您懂吗?老奴做什么都是为了您好呀。”
“我知道黄嬷嬷对我好。”时安心低低地说。
“您心里明白就最好,您年纪也不小了。”黄嬷嬷心急如焚,“眼面前儿就有门好亲事,夫人一直压着,没告诉您吧。”
“什么?”时安心脸红了红,“母亲说,年后再给我相看。到那时,咱们侯府水涨船高,议亲的筹码也能多点。”
“呸!”黄嬷嬷恨恨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也就您傻!那于素君能真心为您打算?您没见她多讨好二房吗?二房说让您延迟议亲,她立马就同意了。她这是对您好吗?您都十八岁了呀,我的好姑娘!别人家姑娘十八岁,都当娘了。您呢?还八字儿没一撇!老奴心里急啊!”
时安心结结巴巴的,“其,其实,也,也不用太急。母亲说了,二叔母会给我保谋。”
黄嬷嬷恨铁不成钢,“您也信!这您都信!我的傻姑娘嘞!”她心一横,“年初六那日,老奴带您去见个人,保您喜欢。既然先夫人去得早,那姑娘这亲事,高低得自己定。只有您自己看顺了眼,以后生活才能幸福。”
时安心犹豫的,“这不好吧?”
“您怕什么,老奴会跟在您身边,不会传出对姑娘名节不利的事情来。”黄嬷嬷严肃叮嘱,“但这事儿您不能跟别人说,知道么?不然老奴会挨罚的。为姑娘挨罚不要紧,但老奴不想您错过这门好亲事。”
“嬷嬷说的是哪家公子?”时安心好奇地问。
黄嬷嬷凑到时安心耳边,悄声的,“太医院医士陆永华。”
时安心骤然心跳漏了两拍,眼前浮现出一个俊秀郎君。那人斯文儒雅,风度翩翩。
身上还散发着淡淡好闻的药香……时安心一下子脸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