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徐音洲还是亭西,两头的人听到谢虞舟的计划后都表示出了怀疑和担忧,但只有靳渊对此没有任何的担心,仿佛即将要去进行危险行动的并不是他。
徐音洲也忍不住问了谢虞舟为什么就对靳渊这么有信心,也不怕他出了事,而谢虞舟的回答很简单,他不是单纯的对靳渊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有信心。
他们这次行动绝对不是靳渊单独行动,而是他们共同行动,只不过他们是分工行动而已。
谢虞舟在看着靳渊穿好防护服,并且带上简单的武器和做好各种工作之后,认真对他说道:“别太逞强,但也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靳渊的确没有任何担心的地方,他连思维都是与谢虞舟同步的,他喜欢这种与谢虞舟并肩作战的时刻。
谢虞舟替他整理了下刚穿好的作战服,接着又将自己凑了过去,撩开衣领埋下头亮出脖颈,说道:“再来一口,上次的临时标记都快散了,我们再标记牢点。”
靳渊怔了怔,等看清谢虞舟带笑的眸子,才明白他是故意为之。
临时标记过段时间需要重新补上的确不假,但却也不会有这么频繁,谢虞舟故意说出这么句话,更像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靳渊放松心情。
他其实或许不是真的不担心,只是他更清楚他们现在应该怎
么做。
这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在准备了,靳渊带着谢虞舟来到角落里,轻轻捧着他的脸颊,他凑到谢虞舟的脖颈处,却没有立刻咬下去,而是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我还没有对你道歉,这段时间你很难熬吧?”
作为黑暗哨兵,曾经被这种近乎毁灭的力量纠缠过很久的靳渊当然知道作为自己的向导究竟会经历什么。
那是稍不慎就会坠落的深渊,是让人痛苦的梦魇。
从前是他独自去承担,而现在谢虞舟却替他分担了半数的痛苦。
如果可以的话,靳渊希望谢虞舟永远都不需要尝到这种滋味,不会知道他的狼狈,也不会有这样的经历。
但谢虞舟却笑了起来:“难熬?你别忘了我熬过的苦绝对不比你少,我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东西了。”
他不是只为了安慰靳渊才说出这种话,他过去的经历让他已经尝过了最大的痛楚,不管是当初被虫族作为实验品折磨,还是后来吸收了实验基地里的所有精神力,那都是旁人绝对不可能会尝到的滋味。
但那些事情他都撑过去了,现在和靳渊分担这些精神上的折磨,对他来说甚至算不上什么折磨,反倒让他精神力能够得以训练得更加强大。
谢虞舟看靳渊似乎没有相信,于是又朝着他伸过手,将他往自己的面前压了压,催促道:“快点。”
靳渊很少犹豫,而他现在迟疑地对上谢虞舟的视线,终于再度张口,齿尖抵在了谢虞舟的腺体处。
腺体被咬破的时候有点疼,但那种疼痛又伴随着某种酸麻的感觉,谢虞舟忍不住将面前的人抱得更紧,感受着对方的哨兵素进入他的腺体之内,他微微抬头,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属于靳渊的味道。
虽然说他们的精神连接原本就还存在,但这次重新标记,却还是让他们的连接似乎更深入了些。
谢虞舟认为这是因为他们的心意更加相通而得到的结果。
虽然还有话想要说,但现在的确不是说的时候,这次的行动大概算得上是谢虞舟有史以来所执行过最简单的任务,他虽然说得自信满满,但却依然是需要认真准备的。
虫族的飞船们都悬在谭野所在星球的上空,现在距离谭野已经非常地近,谢虞舟他们丝毫不怀疑只要时间差不多了,看到谭野体力不支,他们立刻就会出手。
而谢虞舟他们所在的飞船,在几名星际海盗团船员的操作下,已经不知不觉从队列的后方到了最前方,距离谭野最近的所在。
谢虞舟和其他人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只要时间差不多,宗喻就会让所有虫族的飞船在监控中看到十秒钟的重复画面。
而在这十秒之间,靳渊带着他的精神体出手救人,远处的亭西会在同时在远处制造出吸引人的光亮,让大家无法看清靳渊的行动。
毕竟在渺渺宇宙当中,靳渊也丝毫不会起眼。
最终如果顺利,靳渊就能将谭
野和那具身体同时带回来,然后他们趁着虫族还没能够弄清状况的混乱时刻,驾驶这艘飞船从其中逃出去。
计划很周全,但执行起来不管是哪个部分都有着十足的难度,究竟最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明白。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八个多小时过去,谢虞舟等人始终神情紧张地盯着那头。
直到通讯当中,宗喻的声音突然传来:“我成功了,准备好还有三分钟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