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伤无数又如何?放漠北人进城屠戮吗?
惨烈不易又如何?缴械投降漠北人就会放过他们吗?
不会,漠北人不会!
凶残贪婪的漠北人,只会侵占大昭河山,屠杀奴役大昭百姓……到那时,大昭将会沦为人间地狱,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所以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顽战死守。哪怕血流成河尸堆如山,只要还剩一兵一卒,他们都要持战到底。
如屑雪花纷飞,打在脸上手上似小刀割一般,又冷又疼。
倒地的将士任由雪花落在身上,很快便积了薄薄一层。
洁白的雪花不停飘落,试图掩盖住地上的血迹。可落雪的速度不及血洒的速度,白雪刚一落地,还来不及堆积,便被喷洒的热血融化。
天上没有太阳,无法估测时间,只能凭饥饿的肚子判断,已是午时。
漠北军营忙成一片,后务营来来回回的将吃食装车运出,军营大门敞开,人车进出混乱。
萧姝抓住时机,将家书和求救信交给侍卫,让他们趁乱离开。
仰头望着又下起了雪的阴沉天空,萧姝厌恶又期盼道:“希望王兄能早些来接我,这野蛮荒凉,一年下几月雪的破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
看着一脸委屈都消瘦了的萧姝,婢女安慰道:“王爷与公主一母同胞,自小便将公主疼宠的如珠如宝,收到信一定会立即来接公主的。”
“嗯。”萧姝点头,坚信萧凛一定会来接她。
揣着信的侍卫离开军营后,骑马疾行,向着南延的方向奔去。
可他们方行了几里路,就被横空出现的几人拦住了去路。
侍卫一眼认出,是扎泰的人。
见对方个个手持武器面色不善,侍卫惊慌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可是公主的人。”
“那就对了。”为首的人不屑的回了一句,直接拉弓射杀。
侍卫反应慢了一步,中箭倒地。
另一侍卫见状赶紧驾马逃跑。
然在草原上,他又怎跑得过漠北人。甚至扎泰的人都不屑追赶,直接拉弓瞄准,将侍卫当作猎物。
“嗖——”羽箭离弦破空而出,精准无误的射中侍卫所骑的马。
马后腿被射穿,疼的一个踉跄倒地。
马背上的侍卫,不受控制地跌滚下马背,摔的头昏眼花。
来不及多想,顾不得摔疼的腿,侍卫慌乱爬起身死命奔逃。
“驾——”扎泰的人策马追赶,不肖片刻就追上了侍卫,将他团团围住。
侍卫就像被猎人围困住的兽,无路可逃,害怕急惶道:“你们大胆,我们公主……”
话还未说完,一人忽的拔出弯刀,动作快速的割断了侍卫脖颈。
血涌如注,侍卫瞪大眼睛惊恐倒地。
飘飞雪花落到他涌血的脖颈上,白与红形成鲜明对比,刺目惊心。
扎泰的人下马,在侍卫身上一阵摸索,搜出了一封信和一袋银子,倒在不远处的另一侍卫如是。
做完这些,有人用漠北语问:“尸体怎么处理?”
为首的人道:“喂狼。”
草原上遍地狼群,寒雪冬日猎物难寻,像这般天赐的食物,狼群会很快消灭,干干净净不剩一点肉渣。
“驾!”任务完成,扎泰的人驾马离开。
待他们走远不见踪影后,有一人从土丘后悄悄探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