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见逐风一脸茫然半晌不说话,檀玉都替冷星生气:“你既不喜欢,为何要亲她?”
逐风如实道:“当时喝多了,她又跟我打了一架,我脑子一热,就亲了下。”
酒意上头,随心而为,哪儿想那么多。
“登徒子,臭流氓!”檀玉骂了两句,气愤走了。
她要是冷星,她一辈子都不想理他。
“我又没亲你,你凭什么骂我?”无端被骂的逐风,觉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因这一闹,接下来的日子,冷星和檀玉都不理逐风了,两人看见他就没好脸色。
楮玉和霜华不明所以,私下问了几次,檀玉却什么都不肯说。
一来这事事关冷星清誉,二来冷星警告过她,谁都不许说。
楮玉和霜华都是极有分寸之人,便也不再追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正月十五上元节,姜舒和郁峥进宫赴宴。
马车驶过喧闹大街时,姜舒撩起车帘,瞧见街旁多了许多小摊,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平日拘于礼数的少男少女,在今日携手上街,手里提着花灯,面上溢着欢笑。
街上人潮如织,比过年还热闹。
姜舒不由想起去年上元节,她请郁峥吃元宵,郁峥带她看鳌山。
当时不觉有何不妥,现下看到男女携手,姜舒才恍然觉察到什么。
“夫君,今年还吃元宵吗?”姜舒放下车帘探问。
郁峥闻言墨眸微闪:“若是舒儿请的,自是要吃的。”
果然。
姜舒确认心中猜想,盯着郁峥道:“去年上元节,你是故意去翠云楼寻我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当时她便觉得奇怪,宫中盛宴竟吃不饱?
就算真吃不饱,王府又不是没厨子,上京也并非只有翠云楼一家酒楼,他做什么要大晚上绕那远跑去翠云楼。
且在她明确告知翠云楼打烊没有吃食后,他还不走。
只叹她当时没有多想,现下想来,处处都是疑点。
“我若不寻,何来今日。”郁峥轻叹。
当年便是因为他一等再等,没有及时寻她,才让沈长泽有机可乘,也让他们生生错过。
有了前车之鉴,他自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和她的生活本就无相交之处,若不刻意为之,等到天荒地老也难遇上几次,又何来感情。
姜舒闻言,回想起两人的每次相遇,脑中浮出一个大胆猜测。
“临安府,灵隐寺,你也是有意为之?”
那可是他们的定情之行,她一直以为是天意使然。
“嗯。”郁峥承认,末了又道:“说来临安府的百姓应该感谢你。”
感谢她什么?
感谢因为她郁峥去了临安,修了河堤,办了贪官吗?
姜舒越想越心惊。
从前她以为的所有偶然,竟都是郁峥刻意而为。
“怎么?吓到了?觉得我很可怕?”郁峥略有些紧张。
他本不想同她说这些,但她既猜到又问出口了,他也不能诓骗她。
姜舒抬眸,瞧见素日冷静镇定,从容不迫的郁峥,此刻竟露出惊慌模样,不免有些心疼。
她抬手抚上郁峥隽脸,牵唇道:“不是害怕,是感动。”
她以为的天定良缘,都是他的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