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像是非常不满,阴沉着一张英俊的脸,不怒自威,压抑极了,那一双狭长的,如毒蛇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琥珀色的光泽阴郁幽深,他薄唇微抿,一言不发,站在远处盯了观泠好久,盯到观泠吓白了脸才收回目光。
丈夫脖颈轻垂,看不出任何情绪地慢慢褪掉手套丢给了园丁,一双修长瓷白的手露在阳光下,手背上青筋微微泛起,他手背微拢,指尖抬到自己的太阳穴边,歪了歪头,点了一下。
这是他曾对观泠下达的一个暗号。
犯错了,要挨艹。
做完这个手势,观泠便看到丈夫朝别墅走来。
过来了……
过来了!
观泠脑袋轰地一下满是白光,他战战兢兢地,唇瓣紧抖,丈夫昨晚难得对他温柔一次……
现在又要生气,又要狠狠地欺负他了吗?!!!
观泠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落地窗的窗帘被他像护身符一样紧紧攥在手里,攥得太狠,一下子不小心按到了窗帘开关,窗帘自动合上时卧室里一片昏暗,窗外日光一点也晒不进来,衬得观泠的皮肤愈发雪白,到了毫无生机的地步,纤细、单薄、手无缚鸡之力,柔弱至极,也美丽至极,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身上满是男人给他留的痕迹,像是疯狗啮咬,如领地标记,昨晚他太累,半梦半醒还是丈夫抱着他去洗的澡,他到现在了还没看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不懂自己多么令人心生折虐,他太天真了,太无辜了,又太过惶恐。
手中玫瑰花掉在地上,他在丈夫回来房间之前赶忙捡起来,把花瓣一瓣一瓣检查起来,看看有没有沾上脏东西,幸好,还干净,他有好好珍惜丈夫送的礼物,丈夫如果一会回来了,应该不会那么生气吧?况、况且……昨晚,丈夫说再也不会打他,说舍不得,应该不会再欺负他了……
可他还是好害怕,他不觉得丈夫是言而有信的人,丈夫太可怕了,他不敢相信。
当卧室门被丈夫从外推开时,他吓得直接双手抱头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一头金色卷发遮住大半个躯体,雪白的大腿从宽大的白衬衫里露出来,因为惊吓都泛了一层粉,他喃喃自语道:“我……我没有不喜欢您送的礼物……别、别生气……我、我知道错了。”
他听见了皮鞋声,逐渐逼近,到自己面前才停下。
他后背直接彻底弯下去,双眼含泪地,一滴一滴眼泪往地面砸着,他呆滞着死盯地面,他想把自己埋起来,不想被丈夫找到,不想被欺负……
丈夫抬手,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时,他双眼骤然睁大,瞳孔缩成一个惊惧小点,瘦削的少年面庞滑落大片的泪水。
“您别……生气……玫瑰花,我喜欢,我没有不喜欢,别、别欺负我……”他求饶着,细声细语,哽咽得令他快要无法呼吸,可也不敢松开手里的玫瑰花。
丈夫的手指摩挲着他的唇瓣,他不敢再求饶。
他眼前一片模糊,依稀看见丈夫愈发凑近的那张瓷白的、成熟的男性面孔,和周身扑面而来的压迫气息。
出乎意料的,丈夫没有按照暗号的含义去惩罚他,竟然叹息出声,像是无奈,像是觉得好笑,丈夫吻着他脸上的泪水,慢慢舔干净了。
丈夫的舌头很冷很薄,他眯着眼,半梦半醒抬高脖子,觉得自己浑身被一条毒蛇缠住了。
“别哭。”丈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