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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纲封条的一刻。

晁盖急奔入,左右看看。酒窖中阴凉舒适,还弥漫着隐约的酱香气。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酒窖门口轰的一声,人声鼎沸。

“俺们的酒呢??”

齐秀兰大惊失色,泥人儿似的立了半天,才想起来澄清:“昨天还在呢!“

扯下土墙上挂的每日质检记录表,那上面还按着齐秀兰昨天的手印。

混乱持续了好一阵,才有人想起来维持秩序。

“大家别慌,先回宿舍,”林冲高声喊,“山寨会派人彻查,肯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吴用醒过神来,叫过几个心腹喽啰,慢慢把人往外头请。

“都别挤,这酒不可能凭空飞了,多半是调度不畅,让哪个喽啰移到别处去了……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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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露并没有第一时间得知这个变故。她在新院子里跟老娘喝茶,听阮婆婆讲她在石碣湖的峥嵘往事。

“你老爹短命,你没见过。唉,想当年,他也是个风流俊俏的郎君……”

直到几个喽啰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大叫出事了出事了,山上遭鬼了!

阮晓露出门呵斥:“轻声!吓着老人家!”

自己跑出去,听了几嘴来龙去脉,她恍惚不已,拔腿就往山上跑。

酒窖外头,齐秀兰已经瘫成一团。鲁智深蹲着,不知所措地安稳。

“真不是洒家……这次真不是洒家喝的!找出是谁,洒家拳头饶不得他!”

阮晓露一溜小跑,绕过大和尚宽阔的后背,把命运多舛的齐大姐扶起来,让人搬个凳子。

吴用攥着扇子,面色铁青。

“阮姑娘,来得正好。”军师上来就不客气,“你也是参与过酿酒的,可有线索?”

大部分头领和喽啰都已被疏散走了,正在聚义厅聆听寨主的安抚讲话。酒窖现场只留少数核心人员,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阮晓露面对军师的疑问,头一次感觉完全没谱:“我只参与过改进蒸馏技术。封坛入窖以后,我就没管过……”

她得到吴用许可,举个灯,探头进入酒窖。

武松和雷横正在酒窖中细细搜寻。两人都曾做过县里步兵都头,相当于治安警长,有丰富的查案经验。

现场没有脚印,没有手印,没有破坏闯入的痕迹。

不过很快,武松招手唤过几个喽啰,指着角落里一物。

“请军师过来。”

在几盏明灯的照射下,大家清清楚楚地看见——

“一根鸡毛?”

阮晓露大惊小怪。

“不是寻常鸡毛。”武松不耐烦旁人聒噪,对“小师妹”还是稍有耐心,捏着那羽毛的根,转了一转,让她看得清楚,“是雉的尾羽,经过特殊处理,经久不坏,易于保存……”

“那不还是鸡毛嘛!”好几个人齐声说。

不过细看,那尾羽确实比寻常鸡毛要漂亮许多,油光水滑,棕栗色带黑斑点,末端在灯光下隐隐透出金色。就算是跟鸡毛,那也是全梁山最漂亮的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