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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奉的药铺抓药,报我名字。他要是敢收你钱,我让他下个月开不了张。”

茶娘子呜咽着去了。

“壮哉,真好汉也!”

晁盖见那盐枭一表非俗,指挥若定,恩威并济,心中大有结纳之意。等那茶娘子走了,立刻上前猛夸。

“多谢诸位义士相救,保全了这批盐。”盐枭大哥也早就注意到这批人,大步上前,朗声道,“不敢动问几位高姓?”

晁盖立刻报了自家名号。

又道:“敢问义士……”

“这里杀死了许多官兵,那通判必然回去求救。”那盐枭随意披上件薄衫,遮住身上的敌人血迹,“揭阳镇驻着千五百人,各位纵然神勇,也不免有失。还是尽快撤离的好。”

晁盖在梁山当了几年老大,极少有人敢抢他话头,不免不悦。

转念一想,人家做的是刀尖舐血的生意,又不像自己占个山头能进能退。成天被官府盯着,谨慎些个,不轻易透露姓名,也情有可原。

遂笑道:“我们倒是想走,奈何这江里渡船嫌我们凶,没人肯载我们。”

那盐枭大笑,一声唿哨,江水激荡,一下子驶来好几艘船。

最大的那艘,足足是寻常渡船体积的三倍。载十个鲁智深都够了。

“这是我们平时运货的货船,几位不介意将就一下的话……”

晁盖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多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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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坐上了宽敞的大船,青龙赤龙奋力摇橹,那盐枭大哥亲自掌舵。

这船显然是用来运私盐的。船舷船底积着一层老盐,浸了水,又风干,成了板结的盐块,好像给那船刷了一道灰白色的踢脚线。

江风猎猎,吹开灰色的云,碎金般的日光泼洒在水面上。

十几个渔民火家划着小船,把草房里的私盐分散转运;顷刻间便无迹可寻。

阮晓露看那青龙赤龙划船的姿势,跟以前的三阮一个毛病。只使用手臂力量,长此以往,腰背必然慢性受损。

但几个人萍水相逢,她也就不指指点点讨人嫌。靠着船舷舒展坐下,欣赏江景。

眼看离江岸远了。滔滔浪滚,橹声咿呀,水鸟贴着芦花滑翔。

晁盖心情大好,再次跟新朋友搭话:“敢问几位好汉尊姓大名,日后若来北方,欢迎到梁山做……”

青龙大汉停了手上的橹,和赤龙大汉对望一眼,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笑得胸肌抖动,一身狰狞。

这笑容大家太熟悉了。梁山好汉劫道的时候,面对簌簌发抖的客商,也都是这么一副瓮中捉鳖的笑容。

船上几人立时警觉,手按刀柄。

那盐枭大哥瞥了一眼,不以为意,笑道:“梁山的朋友远道而来,带了不少盘缠,大老远的一路送来,辛苦了!敢问你们是想吃板刀面呢,还是吃馄饨?”

武松虎着脸问:“何为板刀面,何为馄饨?”

青龙大汉呵呵笑道:“我们这艎板底下藏的有快刀。你们要吃板刀面时,一刀一个,都剁你们下水。要是吃馄饨,就自己跳下去,省得老子们动手!”

鲁智深大怒:“撮鸟该死!”

站起来就去捉他。青龙大汉叉腿立着,脚上稍微一使劲,那船剧烈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