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灼回他一声“嗯”,看似淡定,实则心脏跳得飞快。
“我喜欢你。”
“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是男人对男人的喜欢。”
梁星灼被很多人告白过,小学就有女同学给他写情书,女同学红着脸当面递给他,粉红色的信封,封口用的爱心贴纸。
很多男生就算不喜欢对方,面对情书和告白也会害羞,举止变得腼腆。
梁星灼不会,也没有因为这份喜欢产生任何情绪,每次都是礼貌回绝,对人说不好意思,谢谢你。
他人对自己的好感,接收得多了,到后来不需要当面挑明,自己也能感知几分,比如苏漫羽。
周归与是个例外。
他的感知能力在周归与身上没有发挥作用。
十年积累的兄弟情分,无形之间变成了一种惯性思维,也模糊了亲人和情人之间的界限。
梁星灼第一次在被人告白之后,开口说的既不是不好意思,也不是谢谢你,而是询问对方:“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归与不需要回想:“去年。”
“什么时候?”
“除夕,跟你在阳台放烟花的时候。”说完,周归与想了想,补充道,“完全确定的时间节点是这个,但不是一瞬间喜欢上你的,在那之前就有感觉自己不对劲了,只是有意无意在逃避。”
除夕放烟火?
在岂不是在他断片之前……
梁星灼稍稍回想,感觉不对,奇怪问道:“那你事后为什么跟我说是色欲熏心?你的解释在我看来就是在表达,那晚如果换成其他男人,你也会这么做,我没理解错吧?“
周归与:“没有。”
梁星灼瞪大眼睛:“那你还——”
“我骗你的。”没等梁星灼说完,周归与先开了口。
梁星灼转而问:“什么是骗我的?”
“色欲熏心是真的,但不是随便来的男人都行的色欲熏心。”
周归与看着梁星灼,如实说:“那晚如果是其他男人,我会马上送他去医院。”
这话听着舒心。
梁星灼终于不觉得自己是个飞机杯了。
不过不耽误梁星灼追问:“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实话?”
周归与:“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星星,我没有把你拽到这条路来的打算。”
眼下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梁星灼还坐在他腿上,再说这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周归与自己都觉得心虚。
不想拽不也拽了。
梁星灼却说:“你没有拽我,是我自己走过来的。”
闻言,周归与松开了搭在梁星灼腰上的手,眼神不忍、不舍,却坚决、认真。
“你还有反悔的余地。”
“星星,你依然是自由的,尽管我喜欢你。”
周归与的一言一行搞得梁星灼心里酸酸的。
他忽然意识到,周归与的隐忍克制、纠结犹豫,原来一点都不比他少,甚至因为从最开始就是年长的那一方,他总是背负更多的责任。
周归与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自己却被这些责任束缚得克己复礼,唯恐稍有差池,耽误他高飞。
梁星灼低头吻了吻周归与的唇,搂着他没松手。
“我喜欢你,我不反悔。”梁星灼坚定地说。
周归与问:“喜欢哥哥还是喜欢我?”
现在冷静下来,梁星灼明白了这两个自称之间的差异。
他同样坚定地回答:“喜欢你。”
并原样重复周归与说过的话:“周归与,我喜欢你,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是男人对男人的喜欢。”
除夕那晚的蓝色烟花,在这一刻,又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