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他咬文嚼字吧。
周归与已经起身准备去洗澡了,突然被梁星灼叫住:“哥。”
语气严肃,有事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周归与又坐回去,凝神等待梁星灼的后话。
梁星灼拿起放在皮鞋里的那张卡片,指着最后一行,问他:“为什么这里只写了‘梁先生’,而不是‘我的梁先生’?”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无缘无故发问,又拿起球鞋那张卡片,指着最后一行:“这张就有‘我的’。”
周归与眼神微变,开口有些避而不谈的意味:“一个不起眼的字眼,应该是写的时候忘记了。”
梁星灼敏锐察觉,立马拆穿他:“说谎。”
周归与语塞。
梁星灼放下卡片,低眉,看起来竟有些失落:“你是不是心里想着,我成年了,我们就应该分开生活了……”
所以你不再是我的,我也不再是你的。
周归与一怔,果断否认:“当然不是,我没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不写?”梁星灼非要问个清楚。
周归与又一次被梁星灼的敏锐惊讶到。
在梁星灼面前,自己好像越要隐藏,越无处可藏,总会被梁星灼洞悉到,然后像这样放在台面上来问他。
周归与有些无计可施。
“你怎么不说话?”梁星灼全然不知道周归与的为难,只在他的沉默里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你可以承认的,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事实。”
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事实。
周归与在心里悲哀地想。
梁星灼要问到底,周归与不可能全部如实交代,斟酌之后只能挑挑拣拣地说:“称呼你为‘梁先生’的时候,你是独立个体,是你自己,而不是谁的弟弟,我认为只有你的伴侣才有资格在‘梁先生’前面加上‘我的’,而我,”停顿了一下,周归与把后面的半句话说完,“我只是你哥,这么称呼不合适。”
周归与这番话跟梁星灼几个小时前有过的疑惑几乎重合,并且周归与也算间接回答了他的疑惑。
没有先是弟弟还是先是男人这个先后顺序,他在周归与那里只是弟弟。
这个答案如此理所当然,在这之前,梁星灼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还存在这样一种答案。
为什么他只纠结于先后顺序,而不认为这二者非此即彼?
潜意识里难道他希望二者共存吗?
共存岂不是意味着他不仅仅只满足做周归与的弟弟,而是……
梁星灼被自己的逻辑荒唐到,来不及进行表情管理,或多或少展露在了脸上。
周归与在梁星灼的脸上读到了难以置信,以及更复杂的他无法解读的情绪。
他心里有鬼,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草木皆兵。
周归与佯作无事,随意问道:“怎么这副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
梁星灼心慌否认:“没、没有。”他干笑两声,站起来把鞋盒盖好,看起来很忙,“是我太敏感了,没事了,你快去洗澡吧,很晚了。”
周归与感觉梁星灼有些奇怪,纵然心虚,还是多关心了一句:“你真的没事?”
梁星灼把两个盒子叠放,双手抱起来准备往房间里搬:“我能有什么事,今天生日过得太开心了,哥,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这就回房间试穿一下,迫不及待了。”
周归与挑不出破绽,只能:“好,那我去洗澡了。”
梁星灼“嗯”了一声,抱着鞋盒回自己房间了。
两手不空,他只能用脚带了下房门,房门大范围关上了,留着一道缝。
不过梁星灼现在没空在意房门关没关严实,手里的鞋盒往地上一放,跟今天在学习收到的生日礼物摆在一起,人就躺上床了,眼神放空虚虚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满脑子荒唐念头。
不满足于做周归与的弟弟……
上次拿了奖学金,他和周归与去买衣服,他们的亲密举止引起店员误会,店员说他们般配。
离开商场后,周归与在车里跟他说,以后他们在公共场合要适当保持距离,以免再引起误会。
他不以为然,周归与接着说了更直白的话。
“两个男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