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奖学金那张卡上还剩六万多。
周归与早几年给他存钱的卡里还有一笔钱,是他初二出版小说拿到的稿费。
出版时他还没办自己的卡,走合同只能留周归与的卡号,稿费打款后他懒得转到新卡,索性就在那张卡上买了笔理财,如今粗略算算,加上利息,估计有四万。
这些全部加起来算十万。
还差十万……整整一半呢,太多了。
梁星灼想把那二十万还给周归与。
哪怕一厢情愿,他也想为周归与做点什么,至少在余科的事情,弥补周归与一部分财产损失。
周归与缺不缺这笔钱是一回事,表不表达他的心意是另外一回事。
他想表达,想证明他也有能力保护周归与。
可是还差十万他要怎么凑呢……
他还是个学生,收入来源只有奖学金。但是他已经高三了,奖学金只剩一个学年,前阵子已经到了账,如此一来,他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没有收入了。
难道要等高考毕业出去打工?那还要等多久才能凑齐十万,他等不了那么久,他想尽快。
梁星灼活到现在,第一次为钱发愁。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去学校,爬楼梯的时候也在走神。
教室在三楼,都走到五楼了梁星灼才意识到走过了,又下楼往回走。
在三楼的楼梯口正正碰上柳应白。
柳应白见他从楼上下来,奇怪地问:“一大早你去楼上做什么?”
梁星灼含糊道:“走过了。”
柳应白凑近打量他,过了几秒,慢悠悠地问:“你怎么一脑子门子官司的样子,有事儿?”
自从上次闲聊,柳应白隐约发觉他对同性恋有些微妙的变化,梁星灼就已经有点怕了他的敏锐。
柳应白这人虚虚实实不易看透,但反过来,他看别人倒像明镜似的。
平时无所谓,眼下他真有不好言说的秘密,面对柳应白很难不心虚。
梁星灼推开他,维持淡定,避重就轻:“我能有什么事儿,没睡好而已。”
“哦?”柳应白半信半疑。
梁星灼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
幸好柳应白没继续问,只打趣了他一句:“劳逸结合也很重要啊卷王。”
梁星灼悄悄松口气,嘴上“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宋嘉航今天来得迟,早自习快结束了才出现。
他在教室门口被何道安抓个正着,挨训挨了好一会儿,一直到第一节课响铃才被放进教室。
平时挨了训,宋嘉航怎么都要哭丧着脸抱怨两句,今天倒是安静,闷声坐下一个字也没往外蹦,眉心皱成山路十八弯,脸色铁青,很是凝重。
上次在宋嘉航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还是去年他们班上公开课,他一大早喝了冰牛奶肠胃不舒服,硬生生憋了一节课。
梁星灼碰了碰他胳膊,好心提醒:“这节不是公开课,你不用憋着,赶紧去吧。”
宋嘉航回过神,竟然没听懂他说的,拧眉问:“去哪?”
“厕所啊,你这表情难道不是又窜了吗?”梁星灼无语叹气,“现在又不是夏天,大早上你就别喝冰的了,肠胃受不了的。”
“……”
听到这里,宋嘉航这才接上他的频道。
他看了梁星灼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低头在桌肚里找课本,话特少:“我没有。”
“那你怎么一副窜了还硬憋的表情?”梁星灼关心他,“老何骂你什么了?给你骂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