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与开车向来稳当,何况这才刚开出去几百米,梁星灼正反思自己不应该在周归与开车的时候跟他吵架,周归与就一记凌厉的眼风扫过来,近乎命令:“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点伴随反思产生的愧疚感一扫而空,梁星灼反骨顿生,瞪着周归与重复:“我说,如果我是同性恋,你也觉——”
没等他说完,周归与就厉声打断:“你是吗?”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是……”
周归与再次打断,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是吗?”
梁星灼被周归与盯得后背发凉。
眼前这个周归与突然变得很陌生,哪怕是最开始,周归与还不喜欢他的时候,他也没用这种语气和表情对他说过话。
梁星灼下意识拽紧安全带,人往座椅里躲,像小动物感知到危险,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
“我当然不是了。”梁星灼老实回答,看一眼周归与的脸,还是好可怕!又马上移开了,闷声闷气,委委屈屈,“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啊……”
周归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敛了敛情绪,重新开口:“对不起,是哥不好。”
道完歉又郑重说了一次:“以后不要把同性恋这个名号安在自己头上。”
梁星灼尝试纠正他的说辞:“我只是假设……”
周归与依然严肃:“假设也不行。”
好、好严格啊……
梁星灼“哦”了一声,有些怯怯地问:“所以……哥,你真的恐同吗?”
“你刚才表情好吓人,从没见你这样过……”
周归与握紧方向盘,手背青筋凸起,梁星灼于无声中感受到了气氛的紧绷。
他感觉自己又说错了话。
“算了……当我没问。”自觉打退堂鼓。
周归与换了一只手握方向盘,说着与拧紧眉心不相符合的安慰话语:“没关系,可以问。”
“我不恐同,我只是不希望你走上同性恋这条路,既然你不是,那就不要跟这个东西扯上关系,仅此而已。”
梁星灼感觉周归与还是怪怪的,但这不是一个适合深聊的话题,他点点头,回答:“知道了。”
周归与继续开车:“那回家了。”
“好。”
梁星灼随便开了一个车载电台,舒缓的音乐给气氛松了绑。
周归与虽然否认了自己恐同,可是结合他这一系列反常行为,梁星灼在心底还是认定,他对同性恋是有看法的。
幸好自己不是同性恋,如果是,说不定会被周归与讨厌。
梁星灼暗中庆幸。
十月下旬两下了两场雨,气温骤降,十一月全市开始供暖,沽南迎来了冬天。
这个月七中有个大日子,百年校庆。
全校放假两天,高一高二年级,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在校庆晚会上表演。
至于高三年级,方方面面皆不作要求,不管是在家自主学习,还是留校自习,都可以。
放假这天正好赶上周五周六,高三年级要上课的日子,算上本该休息的周日,加起来足足三天,相当于一个国庆假期了。
周一放假通知一下来,班里就开始蠢蠢欲动。
课间休息,宋嘉航跟梁星灼提议:“星星,环球影城开新园区了,我们坐高铁去京柏玩两天怎么样?”
梁星灼叹口气:“去京柏?拜托,是放三天假,不是三十天假。”
宋嘉航自信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