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近期周边城市各个角落不为人知的动乱,以及与横滨交接口的一些数据指标。
前几天他们侦探社才接到一份关于大批量宠物失踪的委托,由于顶梁柱江户川乱步不在,这份工作的主力自然而然落到了他们头上。
但就目前情况看来,大抵是由于某些家伙的心不在焉,结案的速度可能并不会太理想。
也不是说毫无头绪,只是比起以往类似的案件,这一次的进展明显慢了很多。
国木田独步的视线转到正躺在沙发上阅览这几天新闻报纸的黑发青年身上。
太宰治半阖眼皮,两耳带着一副蓝牙耳机,看起来颇为漫不经心的模样,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报纸的文字上,却半晌没有纸张翻页的动静。
国木田独步有注意到那家伙无名指根部的紫色指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闪烁一次。
他知道那是只属于久泽春理和太宰治之间的联系方式,每一次亮起的指环便昭示着太宰治一次试探地呼唤。
此时距离久泽春理的离开已经过去一个半月。
出事那天,他们从东京回来后,太宰治仅仅消沉了一个晚上,很快便又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第二天,看起来一切如常。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的“好搭档”一如既往地翘班,一如既往地旷工,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每天像个不务正业的闲人一样玩失踪。
然后被出来寻人的国木田独步抓包挨揍。
一个星期过去,太宰治的状态有了些许的转变,偶尔能看到他或是满脸哀怨地抬头望天,或是萎靡不振地口吐幽魂。
时不时还能听到他念经似地喊久泽春理的名字,活像个被抛夫弃子的鳏夫。
然后被忙不过来的国木田独步强制办公。
一个月后,太宰治的精神明显地急躁了起来。
他直接失联了整整一个星期。
后来国木田独步从彭格列的人那边了解到这期间太宰治去了很多地方,一家罕为人知的私人医院,一处环境危险的断崖,甚至还千里迢迢跑去拜访了远在意大利的久泽春理的妈妈。
他仿佛一个濒临崩溃的困兽,时刻处于失控的边缘,只能通过不断寻找爱人的痕迹来聊以慰藉,饮鸩止渴。
动用戒指也无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永远拨不通的电话,空旷的公寓,每时每刻都像是一根尖锐的利刺,深深刺激着他的神经。
等再见到青年时,国木田独步很轻易地就感觉到了由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颓丧感,仿佛被剥夺了所有活力,迷茫且毫无生机。
有时候他明明在笑,却无端让人觉得寒冷无比。
“你要不再联系联系彭格列那边?”
实在看不过去他这副模样,国木田独步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也许久泽小姐已经回来了,只是因为什么事情没能及时联系你呢?”
空气一瞬间的凝滞,国木田独步的鼠标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不经意间踩了雷。
他立刻就要开口补救: “抱歉,我的意思是……”
“在说什么呢,春理酱当然会第一时间来联系我啊。”
阴柔的语调打断了他未完的话语。
太宰治将报纸随手扔在一旁,懒洋洋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单手抚上无名指根的云戒,眯起眼睛朝国木田独步笑道:
“她当然会第一时间来联系我哦。”
他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摩挲戒指的指尖泛白,语气却放得更轻, “只要春理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