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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灿收到任命文书,愣怔良久,看向前来庆贺他高升的韩榆:“......是你?”

韩榆面色如常:“灿哥儿何出此言?我可是最最最大公无私的吏部尚书,绝不会为了友人徇私。”

只是恰好上一任祭酒锒铛入狱,又恰好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师公在国子监耕耘多年,耗费他诸多心血,合该孙承祖业,让混乱无秩序的国子监恢复它原本的模样。

韩榆往嘴里丢了瓣橘子,酸得倒吸凉气:“哈——”

席乐安笑得前仰后合,可劲儿地取笑韩榆。

沈华灿也笑,眼睛却悄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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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夏去秋来,又是四年一度的皇家

秋猎。

上次秋猎,韩榆以三品府尹的身份参加,转眼至今,已是二品尚书。

他站到同龄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俯视曾经中伤他、轻视他的人。

可以直白地说,吏部已经成为韩榆的一言堂,上下官员无不畏惧他。

阮景璋被罢官后,吏部官员将这视为韩榆排除异己的手段,对他避之如虎蛇,“索命判官”的名头愈发响亮了。

他们不仅在内部这样称呼,同其他部门的人提及韩榆,说到激动之处,这个诨名脱口而出。

大家对此感到迷惑:“为何称他为索命判官?”

吏部官员正因为说错话而懊恼不已,闻言便解释说:“因为惹了他的,无一不下了阴曹地府。”

细数曾经和韩榆有过龃龉的人,除去位高权重的,譬如安王、前平昌伯今阮老爷,前吏部侍郎今阮公子......其他人还活着的寥寥无几。

众人:“!!!”

细思极恐,韩榆的可怕之处便凸显出来。

一来二去,吏部尚书的“索命判官”之名愈发喧嚣尘上。

从韩松口中得知此事的韩榆:“......”

就很离谱。

明明是他们自己作死,怎么搞得像是他把人鲨了?

当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不过除了风评被害,这几个月越京无事发生,风平浪静到府尹直呼无聊的程度。

前往皇家猎场的路上,韩榆与府尹策马同行。

“这阵子闲得骨头发酸,明儿可要活动活动筋骨。”

韩榆

单手把住缰绳,微风拂面而来,唇角含笑。

“下官曾有幸见识过韩大人在射箭场上一展身手,明日可要比试一番,看谁打的猎物多?”

韩榆转眸看向不惑之年的府尹,慎重思考这样算不算欺负人。

“不止你我二人,下官打算再拉几个人,人多热闹,比试起来也更有趣。”府尹跃跃欲试,“韩大人以为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当然可以,韩某这边也有几个人,届时会一同参加。”

光他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得多拉几个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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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府尹抚掌大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官先行一步,争取凑个整。”

韩榆勾唇:“袁大人慢走。”

“说什么呢?”满脸笑眯眯,看得席乐安都好奇了,“你还有水吗?我水囊里喝完了,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

韩榆解下马鞍上的水囊,隔空丢过去:“再坚持一下,顶多半个时辰就到了。”

席乐安嗯嗯啊啊应着,没敢多喝,只抿两口润润嗓子,就还给韩榆了。

韩榆又问韩松和沈华灿:“你们呢?还有水吗?”

两人异口同声:“还剩一些。”

韩榆不再问,向前赶路。

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皇家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