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不那么客气,笑起来,“好,谢谢虞姑姑。”
他拿了一个送进嘴巴里,红艳艳的草莓,个头很大,很甜。
少年稍微眯了眯眼。
虞渔看他喜欢,也笑笑。
她叫人过来是因为放心不下,迟行堰的事,茸茸说是过去了,但她看得出,根本没有。
虞渔稍稍迟疑,抿唇,声音愈发温和,轻了几分,“茸茸,迟行堰,是不是对你不好?”
迟茸愣了一下,眼睫颤了颤,声音平稳,“……还行吧。”
他垂眼,不知道虞姑姑为什么很熟悉迟行堰的样子,他手里还拿着个草莓,低头瞧着,脑袋里猝不及防闪过什么,忽的抬眼,茫然询问。
“虞姑姑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草莓?”
他好像没说过。
虞渔顿住,没说话,虞山乐左右看了几眼,哎一声,“应该是之前哪次你来,吃的多,看出来的。”
迟茸:“???”
……是、是吗?
迟茸略有点懵逼。
他怎么,完全没印象啊?
少年面容昳丽,眼睛偏圆,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干净,看着很软和,里面还有些疑惑不解。
虞渔轻轻叹气,心头的后悔难过一层接一层的涌上来。
她当时怎么就没把茸茸带走呢。
迟行堰当时意外让他听见自己和茸茸的对话,他问茸茸是否想和他学画画,茸茸说想,她该意识到,那根本是迟行堰设计好的!
现在茸茸不记得她,受了苦也不告诉她,甚至失忆这么严重的事她都不知道。
虞渔握住少年的手拢在掌心,少年指骨手腕细瘦,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很瘦,真的很瘦,身上几乎没什么肉。
她的茸茸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虞渔眼眶微微发涩,嗓音轻轻的。
“茸茸。” 她低叹,“我好后悔啊。”
虞渔轻垂着眼,迟茸看不见她表情,但一瞬间心脏抽了一下,闷闷的不好使,他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当是自己喜欢虞姑姑,不想看她不高兴,软声询问。
“虞姑姑……怎么了?要和我说说吗?我们去房间里。”
他不介意当一个倾听者。
江枝惑和虞山乐都坐着远一点的地方,尽量不打扰两人说话,虞渔眼眶稍稍泛起红。
少年心软柔和,妥帖温和,像个长大成熟的大人,妥帖中带着丝生分。
可茸茸才十八岁。
她多希望她的茸茸能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朝她撒娇,被她捧在手心里快乐长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陌生的喊着她姑姑,一声一声都像扎在她心里。
迟茸不知道他怎么了,看她不说话,也不催促,手反握了一下她的,传递一点温度过去,想随便说点什么转移话题,也好让虞姑姑轻松一点。
他目光一扫,看见虞渔保养得宜的手上,左手中指指腹有一道浅浅的白痕。
他软声道:“虞姑姑指腹这道白痕,是做饭留的疤吗?”
他记得乐哥和他说过,虞姑姑第一次学做一道菜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
虞渔缓了缓情绪,抬起眼温和“嗯”一声,“对,那会儿不太会做饭。”
迟茸眨巴眨巴眼,笑着打趣,“什么人啊,居然让虞姑姑这样的大明星做饭,虞姑姑可是我偶像,那人什么运气啊。”
虞渔轻笑笑,唇角弯起来一点,笑容又有些说不出的复杂酸涩,凝视着少年眼睛,浅浅回应。
“是我儿子。”
“他那段时间喜欢吃鱼香肉丝。”
迟茸骤然一怔。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