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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水鹊对自己的水平还是认识得很清楚的。

接着得意地扬眉,小脸神气十足地说:“那肯定啊。齐郎没了我,是一页书也念不下去了,要天天抹眼泪的。”

水鹊是在胡吹乱嗙的,反正魏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大话。

魏琰不知道那只喜鹊倚竹的荷包是谁绣的,还以为齐朝槿和水鹊真是什么远房表兄弟关系,不过特别兄友弟恭。

避免不了酸里酸气,于是忿忿地道:“那你表哥真没出息。”

只得退让一步,“待他过了明年秋闱,你总愿意跟我回京城了?”

水鹊点头。

等明年秋闱,得要将近十个月,那时候魏琰总该没这么恋爱脑上头了,还惦记着和他成婚吧?

而且,魏琰还要因为剿匪再来这边的,明年他要对他态度差一些!

可是,他好像对魏琰的态度也算不得好啊。

水鹊仔细想一想。

他不仅踹了魏琰的脸,还打过他巴掌……

难道魏琰就喜欢这样的?

水鹊一惊,想清楚了。

难怪魏琰对他的好感这么高,原本按照他嫌贫爱富的人设,应该是要讨好魏琰的,但是他有时候气性上来,没控制住……

那他明年要对魏琰好一些,黏到他烦了,肯定一上京就腻了。

然后自己就能顺顺利利地走完剧情结局。

水鹊的算盘打得可好。

魏琰妥协道:“我上京之后,还会多多同你写信的,你可要向我回信,不然我年节也过不踏实。”

水鹊点点头。

“好了,齐郎还等着我买了盐回家渍菘菜,谢谢你的松仁,但我要赶紧买了盐回家了。”

他向魏琰招招手。

紧接着就将自己的一双手揣进大袖中,团着不露出半点来。

慢慢吞吞的身影,穿得可严实,像一只雪团子,往粮油铺子的街巷走。

魏琰幽怨,声音低低:“竟是和那什么齐二吃盐菜,也不愿意同我一道上京!”

……

他一回来,齐朝槿正在灶房里切萝卜,切得一条一条的,一寸长。

水鹊带了一小布袋盐回来,他接过去,倒进储存盐的罐子中。

先用盐涂抹了萝卜,一根根白萝卜条,和苍玉一般。

齐朝槿抬起头,见水鹊除了那布袋盐,两手空空。

“为何不买一些小食?”

他给了水鹊两百文钱出去的,八十文用作买两斤盐,剩下的原是说了让水鹊自己看见想吃的就买来吃。

“外头好冷啊,齐郎。”水鹊把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探进齐朝槿的脖颈,“我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赶紧回来了。”

其实是吃魏琰送的松仁吃饱了。

他手冷得和冰块儿似的,齐朝槿也不躲,“确实冻了些,应当我出去买盐的。”

水鹊唇角翘翘,一整个小团子一般贴近他,“那你就不能在入夜前做完盐菜了。”

雪色的一团,要钻进齐朝槿怀里了。

“我的手还是糟污的,不要弄脏了你的衣裳。”怀中温香玉软的,齐朝槿不自在地偏过头,“你到屋里去先暖暖,我去了菜心就烧热水,给你灌汤捂子。”

汤捂子是齐朝槿立冬前买的,铜制的扁圆壶,从顶上的小孔里灌入热水,再用螺帽旋紧了,最后圆壶包进绒布袋里,便可以用来暖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塞进被窝里。

水鹊:“嗯嗯。”

他从怀里出来,齐朝槿松一口气,去了菜心,把菘菜先腌渍了,放进缸瓮里。

去掉的菜心也没浪费,和方才切成条状的萝卜一起,抹了盐,酒渍透,塞了陶坛子。

这些都埋到院中的灰窖,等到冬至再开缸,哪怕是吃到了来年春,也不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