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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户农家基本每家每户都浸了一些跌打的药酒,他从橱柜里找到,让水鹊将裤腿撩起来。

他上个世界摔伤的愈合脱痂了,但是还留着一点点红,今天又这么一摔,没有渗血,但是青青紫紫的,特别骇人。

齐朝槿将药酒倒在自己手上,摁着水鹊的膝盖揉开了。

期间水鹊不停地在颤抖,他只能箍住他的腿,否则发挥不了药酒的功效。

皮肤细滑。

想来不是农家出身。

齐朝槿断定。

小腿的其他肤肉是和阳春雪似的白,蹬开了鞋袜,脚趾头圆圆的小巧,指甲肉色均匀像山野里淡粉的花。

他让水鹊把湿了的衣裳换了,换上他的旧衣。

家里衣衫本来就少,那件还是齐朝槿翻出衣箱底下,是他身体没抽条时穿的,还算合身。

明明葛麻衫穿得都柔了透了。

水鹊的皮肤还是给磨得泛红。

就是地主老爷家的老来子,也没养得这般娇贵的。

齐朝槿皱起眉,他留意到水鹊脖子上挂的长命锁,花纹精致。

明日还是把他送到官府去。

第53章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2)

院落里一左一右的打寮小屋,左手边是灶房,右手边的是盥洗室。

炉灶火舌滚烫,炊烟从小屋烟囱袅袅升起。

水鹊本来还想帮帮忙的,他看出来齐朝槿好像不是很乐意收留自己。

但是农家火灶的烟筒粗陋,一旦升起烟火,整个灶房都是烟尘,水鹊一进去就给熏得燎得眼睛红红,眼眶里含了一泡泪水。

齐朝槿见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也不知道是哪家走丢的少爷。

“回屋里等着。”

齐朝槿面无表情地往灶腔里添了把柴,左手一拉风箱,锅里就咕嘟咕嘟响。

多了一个人,加副碗筷倒是顺便的事。

圆木桌放一碟糟腌萝卜,一盘比脸盘子还大的蒸饼,粗瓷碗里盛着面疙瘩汤。

齐朝槿手上的碗还缺了个口子,眼皮掀起瞥一眼,水鹊坐在他对面。

粗瓷碗将近有那雪白小脸一半大,得他用两只手捧住碗底,等喝汤的时候半仰头,约摸就只能看得到那细细的眉了。

颈子纤细,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水鹊半放手,碗搁在桌上。

齐朝槿视线掠过。

辛辛苦苦喝半天,一碗面疙瘩一半都没吃完。

这是青河村家家户户常见的便饭。

为什么独独他吃起来就很可怜?

齐朝槿起身,再从灶房回到厅堂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小碟子。

都是方才去切碎的脯腊肉。

年节的时候加姜、桂那些香辛料腌制晾干的牛肉,若是直接加到碗里,一整条,齐朝槿想都不用想,这人有肉都咬不动。

他得剁绵剁碎了,细成肉臊子那般。

小碟子倾斜,整碟的碎肉粒洒在面疙瘩上。

水鹊一眨巴眼,闷声闷气地和他说:“谢谢,你不吃吗?”

齐朝槿坐回竹椅上,没有应答,只是道:“吃吧,吃完早些睡觉。”

“……可是,”水鹊说,“我还没有沐浴。”

齐朝槿往日都是在书院的浴汤池子里洗的,一时间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把其中一个蒸饼卷了吃完,还得去给他挑水沐浴。

院落盥洗的小屋里有浴桶,原先还有浴盆,但齐母在去岁九月过世,浴盆作为死者生前使用过的物品陪葬,一同在后山烧成灰了。

大融朝律法规定父母去世,子女得守孝23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