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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走动时撞到了内里的何物,柳柒倏地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竭力止住了话头。

云时卿淡淡一笑,将他轻放在桌案上,欺身要了一个吻:“久未与柒郎恩爱,我都不知哪处能教你爽利了。”

眼前之人的凤目湿漉漉的,唇也紧抿着,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云时卿故意将自己撤离,吊胃口似的哄道,“柒郎,我想听见你的声音,像以前那样叫喊出来罢。”

柳柒下意识地贴上这作恶之人,将属于自己的物什重新要了回去,对这番话倒是充耳不闻。

云时卿虽然欢喜他的主动,但却是铁了心要做弄他,便掐着他的腰又往后撤了寸许。

空寂之感浸透骨髓,柳柒不满地看向自己的师兄,眸中漾着水光,犹如一只囚困在金笼中的雀儿,虽可怜,却甚为漂亮。

云时卿的手臂上青筋虬结,狰狞醒目,到底还是他先败下阵来,轻叹一声后复又埋了进去。

忽然间,撑坐在桌沿上的人情难自抑落了泪,连青白的趾头都蜷了起来,腹部的伤口亦在颤个不停,招人疼惜。

“是这里吗?”云时卿成心问道,“柒郎的欢喜之处可是在这里?”

柳柒不复往日那般恼怒,罕见地没有开口骂他,只咬着牙不肯出声。

他不搭理人,云时卿索性放肆起来,身下的黄梨木桌案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甚至连桌脚都移了位。

这张桌子上摆放有笔墨纸砚,他们刚搬进来没两日,尚未使用过这些物什。云时卿心念一动,缓缓停了下来,看向柳柒道:“柒郎,我教你作画吧。”

柳柒此刻连指尖都是软的,毫无心思附庸风雅,遂摇了摇头:“我累了,送我去榻上歇息。”

云时卿从自己胸口抹下一把稠白,笑道:“柒郎的身子骨确实弱了不少,止这样就出了两次。”

柳柒睨他一眼,说道:“知道我身子弱还瞎折腾?”

“行,不折腾了,我们来画画。”说罢,云时卿把他翻了个面儿,而后抱着他坐到椅子上,将蘸了墨的笔塞进柳柒手中,温声道,“握好。”

柳柒鬼使神差地听从了他的话,然而握住笔毫的手竟虚软无力,轻轻发着抖。

云时卿赶忙包裹住他,旋即展开一张宣纸,用镇纸仔细压结实:“柒郎想画什么?”

蘸墨铺纸的动作太过粗鲁,一起一落间,柳柒几乎又小死了一回。

甫一张嘴,声音就变了调,全然不知该从何应答。

他的语调细细碎碎,尽是些讨饶的词儿。

反观身后那人却一点儿也没闲着,他握着柳柒的手正正经经在纸上落了一笔。

墨汁氲开,笔毫拉出了一截柔润的线条。

他耐心地教导柳柒作画,嘴里吩咐道,“再重些。”

柳柒耳根一软,手腕用了力,将墨迹重重地拉开。

云时卿在他臀上掴了一掌,“不是这样的。”

柳柒吃痛,赌气似的扔下笔:“云晚章,你又打我!”

云时卿立刻哄道:“娘子做错了事,当然得受罚。听话,再重些。”

说罢用指腹敲了敲他的腰,柳柒虽然会意,却没有如他所愿。

云时卿无奈一笑,便主动加重了气力,旋即拉过他发颤的手继续方才之事,“作画时要心神合一,万不可走神分心,柒郎若是做得不对,为夫又要惩罚你了。”

话音落,云时卿取下一支干净的紫毫,用绒毛轻轻扫过那粒梅朵,“柒郎想受罚吗?”

柳柒被颠得说不出话,只能张着嘴大口吐气,连唇角溢出了银线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