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正吉之日(2 / 2)

自从渚道子亡故,他的弟子又致仕守孝,朝中推演天时天象之事就时而准,常常不准。

公孙萚重新回朝,直接校准了这一块。

周勃、陈平看他主动回朝,似是比之前更强硬,正要劝诫他不可懈怠双腿的医治。

就见他主动请了夏无且和侯遇前来,与他们共同商讨新的医治对策。

“这个穴位可有知觉?”侯遇小心的下针。

“木,沉。”公孙萚仔细感受。

侯遇一喜,“有用。”

一整套针法施完,公孙萚顿觉双腿上的气劲儿缓了些,对双腿的控制权多了些,“老祖说此针法治不得本,然此法却是最有用之法。”

侯遇解释,“主君之法亦对症,只公子腿疾之后,施救不及时,耽误了。若让主君施针几月,定见成效。”

“她每日政务繁忙,再研习给我治腿之法,长此以往,身体受不住。”公孙萚道。

夏无且不赞同,“你若双腿痊愈,劳累些算不得什么,利远大于弊。”

公孙萚朝二人拱手行礼,“是以请二位负责为我医治。”

侯遇忙还礼,“主君之事,我责无旁贷。”

夏无且亦对他这个症状有极大的兴致,“必全力以赴。”

徐希看两人整日跑来,拎着药箱过来,“可有知觉?”

“有。”公孙萚肯定的回她。

徐希又给他检查一遍,拧起眉头,“不可急于求成,否则你这腿真要瘸一辈子了。”

“我想快点好。试错是必然之举,也不可能会比现在更坏了。”公孙萚望着她笑。

“会。”徐希翻他一眼。

公孙萚面色泛白,攥紧她的手,“阿希,我有分寸。”

“分寸个屁,还想站起来,就谨遵医嘱。师父给我的信上都写了,还捎了医书来。夏无且和侯遇可以按师父之法施针,但未学师父之功,他那套针法乃逆行之法,还真就只有我能给你扎。”徐希说着拿出银针,一针针给他扎上。

公孙萚垂着眸,不说话。

“别跟我倔,说不服就睡服。”徐希没好气道。

公孙萚依旧不说话,双耳泛红。

徐希凑近。

察觉她气息

靠近(),公孙萚抬眸?()『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对上她笑意盈满的星眸,轻声柔语,“针还没拔,想什么呢?”

瞬间,脸已红透。

“阿希,于理不合。”

“只是靠一下。”徐希嘟囔。

公孙萚心中滚热,她是知道怎么摆弄人。此前他想成为她的依靠,至少让她轻省些。她难得才会与他亲近半刻。

如今他双腿残疾,她反倒依靠在他怀中。

公孙萚恨不得立即站起来,成为他最坚实的臂膀,最亲的依靠。

徐希在他怀中眯了半刻,这才拎了药箱走,“早点歇息,我先走了。”

邹直卜算了吉日,与徐长共同商议,选在了年末,在咸阳成礼,再回乡祭祖祭庙。

纳征之时,邹直把公孙萚的大半家底全拿了出来。

金银玉器,玄纁束帛,整齐摆在厅堂,卫程记录到册。

“他哪来如此多的金银美玉?”卢菲菲看着几十抬纳征礼帛,忍不住怀疑。

吕雉回头笑道,“公孙萚乃卫国公孙,六国俱灭,卫君仍在。”

卢菲菲还真未打听过这个,“卫角?”

“应是他的族叔,不知是否要拜。”吕雉解释。

“主君乃大秦左丞相,还要去拜一个亡国之奴?”卢菲菲不忿。

“若依照礼制,是应该。”吕雉颔首。

纳征后,邹直和徐长就加快了进度,林林总总,筹备到年末。

徐咨、徐该都奏请了入都邑述职,又告了假,来咸阳观礼。

徐希成亲,各地徐学弟子能述职者纷纷赶来都邑,不能入咸阳述职,也都从各地送来贺礼。

本就赶在年末,听陛下赏赐了两车烟花,亲自观礼证婚,整个咸阳更是热闹非凡。

正吉之日,公孙萚一身玄色纁辅礼制婚服,庄重端方,依礼亲迎。

徐希同样一袭玄色纁辅绣纹礼服,金线刺绣的凤凰纹样庄严大气。

二人父母都已不在,敬拜天地,拜帝王,拜祖父,依礼成。

天降暗时,左丞相府邸一声声巨响,天空炸开绚彩的烟花。

两车十几大桶,足足响了半个时辰,让咸阳百姓过足了眼瘾,称赞徐希重情义者,络绎不绝。

李斯目光搜寻一圈,果然看到扶苏,给幺女李佩个眼神。

扶苏见李佩近前见礼,拱手还礼,就直接去找王离、徐英他们。

李佩皱眉,父亲怕是希望落空了,即便徐希成亲,扶苏公子依旧对她无意。徐希不惧言论,依旧和公孙萚成亲,当是真心喜爱的。她亦想找一个两情相悦之人。

又看了眼双手紧握的徐希和公孙萚,李佩转身去找自己相熟好友。

李斯远远看着,目光阴沉。

婚宴后,徐希和公孙萚便告假回乡,徐长、徐咨、徐该、徐英、徐桃徐梨等人全部一起回乡。

车队浩浩荡荡出了咸阳,一路东行。

沿途不少来拜见者。

“阿希,做了个坏榜样。”公孙萚不惧那些惊讶意味的目光,但那些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神,让他心疼。

“的确是个坏榜样。”徐希认同的点头。

周勃、陈平作为属官,看她心志不改,就开始部署,但凡有流言之地,就有反转之言,把她往重情重义上的夸。

公孙萚微愣,攥住她的手。

“只给我吹,不给你吹,本就不好。头两届的女学子还为官者只剩一半,女丑、子末、出宛她们都还未成亲,都学我糊弄一个,误终身啊。”徐希叹道。

公孙萚盯着她,目光逐渐愤然,“我不是糊弄!”

徐希目光上下打量他,玄色绣纹礼服穿的规整端方,气鼓愤然的样子与礼服相差够远。

公孙萚在她糊弄的眼神下,直接暴出年龄,“我今年......二十三。”

徐希翻他一眼,“料到了。”

“明年......也是。”公孙萚小声补充。

徐希望着他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