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关上,一只手忽地抵上门板。以为是郑放安去而复返,正要忍不住脾气,抬眼看见温景宴,愣是平息了火气。
宁江泽松手让人进来,半晌才道:“……你刚回来?”
没听见什么吧?
温景宴否认:“不是,站外面有几分钟了。”
“那你……”
“听见了。”温景宴神态自若地去厕所洗了手,出来时顺手将郑放安放宁江泽床尾的外套放到椅子上。
“……”宁江泽看他的脸色,不信,“听到什么了?”
温景宴眸色黑沉,喜怒难分,陈述道:“听到郑放安说我配不上你,你很认同。”
“少胡说八道,”宁江泽皱眉,脱口道,“我没有这么说,我说的是他说了不算。”
你他妈耳朵不要可以捐了!
“是吗?”温景宴腮骨绷了一瞬,嘴角下压,“那谁说了算?”
“当然是我。”
温景宴问题一箩筐:“那你觉得我配吗?”
不知不觉间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进退失据,宁江泽哑然。
温景宴抬腿迈近,他往后撞到椅子,“嘎吱”一声突兀声响,宁江泽立脚不稳,下意识往身后的桌上撑了一下。
掌心之下摁到冰凉坚硬的东西,下意识回头,看到自己压住了一支钢笔。
古龙水的气味萦绕鼻间,带着男人的体温和呼吸,一起喷洒在耳廓。温景宴的手撑在他两侧,微微弯着腰。
宁江泽猛然回头,又不得已小幅度地往后仰头躲避。
妈的。
上天真不公平,离近了瞧,温景宴大到五官,小到皮肤状态无一不完美。宁江泽别扭地偏过脑袋,不喜欢被人这么用这么压迫的姿势笼罩。
也不喜欢和温景宴离这么近,近到呼吸似乎都在纠缠。
在山上听见的咚咚声重现,心脏疯跳,他在网上查到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都是神经衰弱的表现。
宁江泽忍不住推了温景宴一把,呼吸失了节奏,为掩盖某种情绪而装作不耐烦道:“你天仙配,闪开。”
“知道了。”温景宴言笑晏晏,想从他的手下抽走钢笔,但无奈对方压得太紧,“江泽,抬下手,我要用笔。”
节目拍摄结束,温景宴回言淮后的头几天忙得连家都没回。
宁江泽这边也出了点问题,节目原本还有两期的录制,公司忽地让他退出,说是赞助商的意思。
“你这次得来的机会还是郑放安帮你要来的。”老板端来一杯咖啡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宁江泽与郑放安之间闹矛盾的事他知道。
狗仔都跟到酒店拍照录音了,不过对方公司花钱把消息买了下来而已。
“你和郑放安闹不痛快对你没有半点好处,”老板说,“何必把自己的处境搞得这么艰难。”
当初要早知道能接这档节目是因为郑放安安排的,那宁江泽违约也不会参加。他没表态,沉默着揣着兜坐在沙发上。
老板劝说着只要他向郑放安示好,以后不会愁资源,“他背后的人非同小可,你自己掂量掂量。”
宁江泽油盐不进,老板的脸色也不好看。
离开公司,他心里沉郁得厉害。他从不后悔以前做过的任何决定,很少谴责当时的自己,如果时间倒退,宁江泽绝不会为郑放安撑那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