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他以为叶书桃应该是像她父亲一样朝他示好,即使心中不会心甘情愿到哪里去,但也不会像七年前那么嚣张跋扈。
然而,他看到的叶书桃,狗腿到极致,也虚伪到极致。
他就不明白了,她是怎么做到这样子的?
说她蠢,她好像是真的蠢,说她有那么一点点小聪明,她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
崔白凡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在知道自己是End集团的老板时过来献殷勤的做法,但这殷勤献得是不是有点奇怪?以至于他这愤恨卡在心中,不上不下的,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偏偏叶书桃自己还不觉得。
听到他说自己脸皮厚,她直接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道,“白凡哥哥,你摸摸看就知道我的脸厚不厚了。”要知道她的脸可是花了好多钱保养的,肯定跟厚没关系,反倒是他的脸会比她更厚一些。
崔白凡感受到手上的触感,虽然很快就嫌弃地抽回了手,然而那柔软的触感以及像鸡蛋一样嫩滑的感觉仍停留在指腹上,迟迟不能消去。
连带着她身上的香味也敏感了起来,让人窒息的同时,又忍不住心中一紧。
下一刻,崔白凡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远离她坐的地方,神色更冷了。
“你这次来到底想要做什么?直说就是了,不必搞这些弯弯绕绕。”他就不相信如果没什么所求的话,她会这么好声好气地跟自己说话,天都要塌半边了。
叶书桃听到后故作伤心道,“白凡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们好歹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这样子说,我可就伤心了。”
她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崔白凡脸上的冷意更重了,“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忘了。”
“忘了崔家破产的时候,你是怎么逼我下跪的,忘了在叶家别墅里怎么逼我退婚的,忘了崔家破产之后,怎么跟人一起羞辱我的,需要我帮你想起来吗?”她居然这时候跟他讲青梅竹马,也有这个脸?
那时候她怎么不想想他们认识了有十几年?
叶书桃听到后眨了两下眼,好像记起来有这么一回事,解释道,“可那都是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别斤斤计较了,再说了,你是哥哥,让着我点怎么了?”
看着崔白凡听到这句话面色更难看了,她这时又急忙找补道,“当然,你恨我也是应该的,这样吧,你要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的话,等到了结婚那天,我们就不办西式婚礼了,直接办中式婚礼吧,到时候我给你跪回去。”
你看,多好的主意呀?要是以后他还记恨这件事,大不了她以后少罚他跪搓衣板就是了。
如果让崔白凡知道她心里还想着让他跪搓衣板的话,怕是会更生气,只是虽然现在不知道,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听见叶书桃理直气壮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婚?跟谁结婚?他跟她有
婚约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两个人的婚约早在七年前就退了,所以她到底在跟他说什么?
叶书桃听到后,一副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样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我跟你的婚约啊。”说着她就兜里拿出来了一块玉佩,塞到了他的手上,并且挽住了他的手,俨然一副感情很好的未婚夫妻模样。
因为她拽得有点紧,一时之间,崔白凡竟没能甩开她的手。
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他挣脱她后,就直接把玉佩还给了她,离她远远的。
但奇怪的是,她也不挣扎。
看到这里,崔白凡眼中闪过了不解,随后就是更加警惕了。
这丝警惕不加掩饰,叶书桃看到后,朝他笑了笑,“白凡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一个柔弱的女孩子,难不成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好歹也是End集团的老板,应该对自己要有点自信。”笑吟吟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纯洁,好看。
崔白凡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想起以前的她了,因为记忆中留下的只有一道寡淡的影像。
而眼前这个人太鲜活了,鲜活到连做恶事都那么坦荡,让人恨得心中发疼。
七年前,他出国的时候发誓一定要她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一定要叶家破产,露宿街头。然而当真正这天来临时,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有一件事叶父说得对,他和叶家到底没什么深仇大恨,至少还不到要叶家人死绝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