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壹佰零叁(2 / 2)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俩人的路走到一半,它又跑了出来,将仙门大会上的一系列任务交给了他。

系列任务一共三个。

一个是【找出妖后】,一个是【在长老比武上击败耿明机】,最后一个是【阻止魔尊为白忍冬种下魔种】。

看见最后一个,钟隐月一怔。

怔后,他勃然大怒:“他还要种!?”

此刻俩人出了竹林,钟隐月喊完这一嗓子,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他心虚地左右望了一圈。

不知是都睡下了,还是都已习惯钟隐月这种带刺的性子,天决门这边的院子里,没一个走出来看情况的。

钟隐月原地僵了片刻,没见有人出来,才松了口气。

他连忙抓着沈怅雪,匆匆又回了竹林深处。

又回到刚刚的地方后,钟隐月松开了沈怅雪,转头竭力压低声音,语气却仍是着急地对系统说:“不是,他什么意思,都这个样子了,他还要种!?鬼王妖后都要打进来了!()”

钟隐月所说的正是魔尊要为白忍冬种下魔种一事。

此事,在原作中就有提及。

魔尊的确一直执着于白忍冬,且是执着于给他种下魔种。

在原作里,白忍冬就非常吸引魔修。他每次出门都会遇上两三个,每个都追着他要种魔种。

最后的最后,也是让魔尊给种上了——就是在那最后的剧情点上。

正是为了救助被种下魔种的白忍冬,沈怅雪才会去了趟秘境。

显然,沈怅雪也记得这桩事。虽说钟隐月没说得太明白,但一提到“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个字,他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白忍冬。

沈怅雪蹙眉。

【经过测算,魔尊仍会选择趁机为主角种下魔种。】系统说,【宿主,他的选择也有他的道理。虽说究竟是为什么,我们还没有探查出来,但他的确会做这件事。】

【一旦如他所愿,恐怕鬼王妖后两方的行动会更加便利,请您一定要阻止。】

“你现在还让我拦魔尊!”钟隐月要崩溃了,“杀妖后,拦魔尊!上玄拦这里边一个就差点儿没死了,他当年还都是马上就要飞升的修为了!你如今还要我一口气弄两个,你干脆让他们两个把我弄死算了!”

钟隐月真是气急了,他急得一边喊一边抓头发,都把自己的脑袋抓成一窝鸟窝了。

沈怅雪忽然有些好笑。

【请您冷静。】系统说,【我方的任务并非是杀死魔尊。】

“那让我拦住他也不是个容易事儿啊!”

【魔尊对您很有兴趣,拦住他并非绝无可能。】系统说,【在测算过程中,我方进行了数次模拟。在这些模拟中,我们得出了有利的结果:在78%的可能发生的情形下,魔尊会选择为您倒戈,与妖后一战。前提是,您必须与他有足够的接触。】

钟隐月:“……”

钟隐月迟疑了,系统立刻趁热打铁:【如果您多加干预,有89%的可能,他会放弃为白忍冬种下魔种。并且在此期间,他会告知您有关于妖后的更多情报。】

【这对后续剧情发展很有帮助。】系统说,【不出意外,魔尊也很快将来到忘生宗,请您务必考虑一下。】

钟隐月默默松开了自己快把头发揉成大鸟窝的双手。

他动摇了。

毕竟魔尊是真的强。

系统又问他:【您意下如何?】

钟隐月意下如何?

钟隐月沉默三秒,默默地把所有任务全盘接了下来。

一刻钟后,钟隐月跟着沈怅雪走出竹林。

他把方才的事又给沈怅雪讲了一遍——系统面板就飘在他旁边,却没有多大反应,也没有开口阻拦。

对于钟隐月把系统的事给沈怅雪说了个底儿朝天

() 的事儿(),系统早已默认了。

想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是钟隐月这人可是个一穿书就跑去找沈怅雪,自己都没消化好现实,就先把自己的底细全出卖给了对方的骨灰级毒唯,系统对他这手操作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沈怅雪听了系统所说的魔尊的这些可能,倒是没多意外。

“这倒的确有可能。”沈怅雪侧着头望着他,一步步往玉鸾宫走回去,说,“魔尊那人,行事一向不讲规矩。前世他的确三番五次地总来对白师弟下手,却没有一次得逞。虽说在此事上他的确执着,但按着那个性子,说不准也会突然就变了心意,直接全盘放弃。”

“我觉得也是,他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人。”钟隐月嘟囔着,又低声问,“那魔种究竟是什么?”

沈怅雪怔了怔:“阿月竟不知吗?”

“就知道一点点吧。”钟隐月说,“那话本里只说魔尊一直想为他种下,可魔种究竟是什么,天决门又无人告诉他,魔尊也神秘兮兮地不说。”

“我所知道的,便只是那魔种一旦种下,此人便会立即失去心神,昏迷不醒,体内所有修为都会被魔种吞噬,最后渐渐入魔。待心神归位,再睁开眼,就成了一具傀儡了。”

“你这不是知道许多吗……我知道的,同样也只有这些。毕竟我与他都只是弟子,长老们也不对我提起。”沈怅雪说,“啊,不过,我听长老与掌门偷偷提起过,那魔种似乎大有来头,似乎是魔尊亲手炼出的活物。”

钟隐月一惊:“活物?魔种是活的?”

“据说是魔尊炼出来的活东西。”沈怅雪说,“我就只听了这么一耳朵。后来长老就将我赶出去了,不许我再听。”

钟隐月蹙起眉,神色不太好看。

沈怅雪见他又深思起来,便松了神色,笑了起来:“你再烦恼,那也是魔尊的魔种。究竟是什么,还需与他相谈,我们是想不出来什么的。”

“我知道。”钟隐月叹气,“只是这次的事,真是太多太杂……你明明不想参与这些,只想报个仇,这次这些个魔的鬼的妖的,一鼓作气全都来了,真是不让人清净。”

“我的确不想管,但或许不得不参与其中。”沈怅雪说,“我也是这书中人,或许身不由己。”

钟隐月转头看他。

天上明月隐在云中,月光黯然,四周略显昏暗。

沈怅雪也在看着他,他眼中平静非常,嘴角还带着浅浅一抹笑意。

夜里春风习习吹过。

所说之话沉重如望不见头的重山,他的神色却轻淡如天上那团藏住了月亮的云。

“身不由己也没关系,你不是书中人。”沈怅雪对他说,“只要结束以后,你带着我走就好。”

“会带着我走的吧?”

沈怅雪突然问他。

“会啊。”

钟隐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他拉起沈怅雪的手,跟他紧紧十指相扣。

“想走,我就带你走。”钟隐月说。

() 沈怅雪笑出声来,也扣紧了他的手。

乾曜宫的院子里,上玄掌门与耿明机坐于院中石桌前。

桌上摆着茶壶茶具,两人面对着面,一同喝了几壶茶。

听见钟隐月在这排宫院的最里面的那片竹林口发出的一声喊叫,耿明机抬起眼皮,往那边瞅了眼。

“一天到晚鬼叫。”

他嘟囔着说。

“别总对他,那般苛刻。”

上玄掌门咳嗽了声,“玉鸾宫这次,大会上表现得,还是十分不错。”

“不过是几只瞎猫碰着了死耗子。”耿明机不以为意,“掌门可真是会见风使舵。瞧着他实力高强了,如今便这般偏心了?”

“从前也是极偏心你的。”掌门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再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偏的心总不能一直偏下去,总归是也要换个方向,朝着别人偏一偏。”

耿明机冷哼了声:“掌门可别忘了,是多亏了谁,天决门这百年才能平安无事地坐稳天下第一。”

掌门立刻不说话了。

耿明机冷笑起来,再次捧起茶盏来喝茶。

半晌,掌门再次询问:“你门下那白弟子,究竟是怎么了?”

“他怎么了?”

“我瞧着,瘦了许多。”掌门淡淡道,“门中有传言,说你为了天决门能平安无事地再拿第一,让修为大涨,用了些旁门左道的法子。”

耿明机手上一顿。

“你心为山门,我不会怪你。”掌门说,“与我说些实话吧,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