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魔尊吗?
钟隐月感觉不太像。魔尊在原书里算是混沌中立的人,本质上是个愉悦犯。
他喜欢打架,但是不怎么在乎输赢。只要打得够爽,是输是赢都没关系,死了多少人也没关系,用什么手段更没有关系。
这么一个看什么都无所谓,出手也只是想看个热闹的神经病,钟隐月不觉得他会因为后期打不过主角而怒而重生,从头再来。
估计重生者是在另外两个人之中。
不过迄今为止还没和鬼王与妖后打过照面,钟隐月也推断不出来。
他决定先放一放,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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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从枯枝上飞了起来。
枯树之下,还有几只乌鸦。
它们正啃食着一具腐尸。
此处之地大地干裂,寸草不生,四周尽是尸体与枯树。吊在树上的和烂在地上,死状千奇百怪。
空中一片血红,乌云遮天蔽日,不见阳光。
远方吹来呼啸的风。
在这片生灵涂炭的前方,是一座城。
一人身着一身鲜红如血的红衣,晃晃悠悠地走在这片大地上,走进了那座城中。
这是座死城,城中不见任何一个人影。地面上与两侧房屋的墙面上,凡是目光所及之处,都尽是满片的淋漓鲜血。
血都已干了。
红衣人顺着路一直往前走,最终走进城中的最深处。
那是一座城中的城楼。它比这城中任何一座房屋都更渗人,鲜血洒遍了整个墙面。
整座城楼通体发黑,散发着阵阵令人不安的魔气。光是站在跟前,就足以让人喘不上气。
红衣人咳嗽了两声,丝毫不以为意,推门进去了。
城楼里面更是一片漆黑,更冷得如坠冰窖。
走进这偌大的城楼里,往前行进的脚步声便回
() 响在各处(),余音绕梁?()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听着十分寂寥冷清。
往里又走了好半晌,红衣人看见了人。
那正把两腿叠在跟前桌案上,坐在自己软乎的人皮座上,抱着一盘葡萄吃着的人,也看见了从正门进来的他。
瞧见他,正吃着葡萄的魔尊乌苍立刻笑出声来:“稀客啊,来干什么?”
红衣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露出了自己的身形面容来。
此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瘦得脸形瘦削,皮包骨头,跟片纸似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他走的这几步路晃晃悠悠,仿佛没个骨头架子。
此人披头散发,眼神阴狠,毒蛇似的盯着乌苍,两眼通红。
“你说,我来干什么。”他声音有些沙哑,又咳嗽了两声,“你没感受到吗,鬼哭辛出手了。”
“没啊。”乌苍又从盘子里揪出一颗葡萄来,扔进嘴里嚼着,“我又不是你,天天跟有什么病似的,死盯着人家。”
红衣人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他的人皮座旁,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我也不是你……明知道她做了什么,却还能跟没事一样悠闲度日。”
“她做了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干系?”乌苍从盘子里揪了颗葡萄下来,递给他,“吃不吃?”
红衣人怒目一睁,一伸手,啪地打掉了他递过来的葡萄。
圆滚滚的葡萄掉落在地,在地上滚出去了好远。
乌苍看在眼里,痛惜地嘶出了声。
“乌苍,”红衣人哑声道,“鬼哭辛出手了,我们便也是时候准备了!”
“准备干嘛?”
“自然是血战!”红衣人厉声道,“百年前那一战,难道你当真认输吗!?”
“认啊。”
“……”
乌苍显然脑回路不太正常,红衣人无言了片刻。
红衣人不悦地皱起眉:“你为何认?那明明是他们数人打你一个,本就不公!为何要认!”
“人家人多,也是实力嘛,再说那也是战术。”乌苍说,“输了就是输了,我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输了的架,打回去就是了。我自然不是打算就这么忍气吞声的,若要血战,我自然参加,可鬼哭辛毕竟还没什么大动静,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自然知道。”红衣人说,“但既然她有了动静,就说明……她也在筹谋了。”
乌苍听了这话,没回答。
他看向远方,沉默片刻,又低头下来,将手放到了盘里的葡萄上。
“你我皆知,她制胜至今的法术。”红衣人道,“乌苍,她若到时开战,我们要是想一同趁虚而入,大开杀戒,就须得从现在开始做足准备了。”
“我听闻,你与新的玉鸾长老有过一战了。你难道,想把亲手杀了他的机会让给鬼哭辛?”
乌苍手上一用力,将盘里的一颗葡萄连根揪断了。
他抬头瞥了眼这红衣人,望见他眼睛里的野心与凉薄,笑了声。
“还得是你最了解我。”魔尊说,“不过就你如今这破身子,能行吗?”
“足够了。”红衣人说。
“但愿吧。”魔尊说,“但你以后别穿红衣了,白忏,显得你更虚了。”
红衣人眯了眯眼,脸上几分不悦。
此人正是鬼王白忏。
乌苍不打算跟他多说。他起身来,把葡萄果盘放到案上,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就算要准备,那也不必着急,日子还长。你别总紧绷绷的,我都替你活得累。”
“我死了。”鬼王白忏拧着眉说。
“我可还活着呢。”乌苍说,“行了,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与你定然还是同盟的,你不必担心。我呢,我自有我的做法,到时候定不会拖你后腿就是。”
乌苍说着,抬脚就往外走。
见他离开,白忏问道:“你去何处?”
“我刚说了,我有我的做法。”乌苍回头朝他一笑,“少管我,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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