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洗碗的时候,江佟莫名想到陈子兼摆放碗筷的习惯,比如一定要让每一只碗都是同一个角度。
他尝试着这样摆放,干脆就把整个碗柜都重新整理过。
完全弄好之后,江佟又觉得家里的地板不算干净,于是仔仔细细拖了一遍。
他热得满头是汗,脱掉了外套,只穿着家居服靠在沙发上休息。
时间好像浑浑噩噩,不知怎么就过去了。
下午三点,江岷准时来到江佟宿舍楼下。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春节的时候,年后江岷狠狠忙了一段时间。
“爸。”江佟开门坐进后座。
“晚上那个宴会是陈载办的,他是一个最近几年势头很猛的商人,还做过医药方面的投资,”江岷的手有节奏地敲打着车的把手,“挺厉害的,就当认识一个朋友。”
他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江佟从来没想过搞清楚自己父亲到底在琢磨什么。
到家时,戴月曼也在,她给江佟挑好的西服放在沙发上。
江佟一进门,戴月曼便拎着衣服走上去,对着他比划半天。
“我觉得还是我挑这个好看,”戴月曼把衣服放在他怀里,“你上去换好吧,等会儿再下来挑一挑领带。”
除非是在特殊场合,江佟很少很少会穿西装。
戴月曼为他准备的西服很合身,但江佟仍然举得格外拘束。
“晚上啊都是你爸爸本来就认识的人,不用想太多,”戴月曼站在江佟身前为他系领带,“这次你去,下次我去,再下次又你去。”
戴月曼开心地说:“总算有人帮我分担一下这种莫名其妙的应酬的压力了。”
她的手刚刚做完精致的指甲,手指在江佟领带上拍了拍,弄得服帖了一些。
“妈……”江佟无奈地笑笑。
“行了,有什么事儿你们父子俩自己解决啊,尤其是你,”戴月曼指了指江岷,“喝得醉醺醺的就别回来,我不爱看。”
“把你爹弄到酒店去。”
“您放心,我盯着。”江佟拍拍戴月曼肩膀,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就和江岷一起出门了。
酒店门前停了许多车,江佟和江岷并步走进去。
他们来得不算早,自助餐台上的食物都摆好了,不少人已经拿着餐碟,挑好座位在吃东西。
“度数都不会很高,”江岷挑了一杯香槟给江佟,“先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你随便找个地方玩儿就行。”
江佟忍不住笑,一回头,江岷已经跟旁边的人聊上了,他跟过去。
酒喝了半杯,江佟才见到传说中的“陈载”。
他比江佟想象中显得苍老一些,人很高,站得笔挺,一双眼睛也非常精神。走近时,江佟才发现他的耳后有一道划至脸侧的伤疤。
“听说您儿子是医生。”陈载温和地看着江佟。
“对,现在在二院胸外。”江佟主动接过话。
“哎,我也有个儿子,不过就不像你这么争气了,以前我穷的时候,没叮嘱他要好好读书。”陈载摇摇头。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江佟低了低眼。
“您那儿子没来吗?”江岷问,“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交流。”
“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