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又觉得自己这副样子笑起来怕不是要给人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人群中一片骚动,对自己的指指点点以及那男人不演了开始破口大骂,噪音四面八方传过来,方唐感觉自己好像是又回到那些年,富丽堂皇的有钱人凑在一起和当时学校里那些抱团排挤打压他的同学们没什么本质区别。
自己也是。
当时的自己一言不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也不会有人认真去听;林远慷慨大方,同学们喜欢他,他说的话就不会是错的,错也没什么,方唐性格不好,沉默寡言,不与人交往,大家都讨厌他。
如今依旧。
“说到底他怎么进来的。”
“是跑进来偷东西的吗?”
“啊……”
“不是有那种情况吗,这不是个Omega,没见过总听说过:想办法跑进来,找个公子哥赖上,飞黄腾达了……”
“去,胡说八道,什么年代了,烂俗。”
“我也觉得,这小孩摆明是给人害了。”
……
……
“方唐,你是说二班的那个,休学一年跑来的,按理说大一届。”
“对,我前天在画室看见了,好像是打算艺考。”
“之前群里说的是不是他,就是说和自己舅舅不清不楚的那个……”
“啊?”
“前两天墙发的那个瓜。”
“我操是他啊?”
“对,第一条带照片后来撤稿了,然后又发了一条,删之前照片我还存了……”
那些声音,细细碎碎交叠在一起。
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听到陈坚在喊要报警的声音,还有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替他解围了,解释他的身世,说应该都是误会,说他从小就如何如何,估计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愈卖惨愈惹人反感,再加上一言不发看着活像是在摆烂,越解释那父亲火气越大,冲过来讨要说法的时候,又有人将手机举起来对着他拍,这一套行云流水活像什么林远自创的模板。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儿子呢,我是平白无故伤害他的吗。
但是方唐没说。
因为没什么用。
一直都没什么用。
林远担心地问他,“方唐,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方唐几乎都要笑出来了。
“你真的是进来偷东西的吗。”
方唐笑出声来了。
“你说话啊!没看我在帮你……”
方唐着林远许久,就像他雕出来的木偶,没有任何反应,这就是林远想要的,让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没有人会听他解释,一盆一盆脏水扣下来也只有接着的份儿,高中的时候是这样,再过去多少年都还是会这样。
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太好吓唬了,从学生时期就是这样,就算他知道自己父母双亡的真相也无可奈何,只能本分老实地吞下那口窝囊气,别想着还能有官司打,别想着将陈芝麻烂谷子再翻出来断案,一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