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肌肉,强壮的令人心惊。他着简单的灰色斑点夹袄,粗长的黑色辫子甩在脑后,一脸傲气的看着王武韬。
他们说话虽有口音,但话语间的鄙夷却还是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王武韬的脸色已是有些发黑,若不是王犬韬在一旁拦着,怕是要冲上去了。
王武韬没冲上去,傅瑜倒是冲上去了。他道:“王二郎君,这于你本就是不公平的对决,也不必气馁。”傅瑜便将方才说给斐凝听的秦弓和蒙古弓的区别说与众人听,围观的大魏人心头这才好受些许,甚至还有人认出傅瑜的身份来,叽叽喳喳的低声喊了句:“是小霸王傅小公爷!”许久未出来胡闹,乍一听这久违的绰号,傅瑜一时还有些怀恋,甚至还颇有心情的对着那人笑笑。
便是傅瑜这般说了,阿鲁图嗤笑一声,拊掌大喝一声,又道:“不管是秦弓还是蒙古弓,都是我赢了。既然你也这么说了,就是承认大魏人不如我们了?”
傅瑜还是摇了摇头,他转身看身前的阿鲁图,笑得一脸高深:“无论阁下是焉知还是胡亭的阿鲁图,都可堪称是族内第一勇士,想来必是勇猛非比常人,而王二郎君不过一普通的勋贵子弟,无军爵在身,也未曾在军中历练,阁下与王二郎君比试,也不过是借了田忌赛马的理,焉能说明大魏人不如你们?”
阿鲁图不太懂田忌赛马的意思,但傅瑜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还是能听懂个大概,当即怒道:“你们大魏人就是狡猾!比试输了也不认,反倒是说些什么奇怪的话,是不是不想承认自己太差?”
傅瑜叹气,视线从高大壮且怒意满满的阿鲁图身上掠过,直直地落在被白芷和空青等人围着的斐凝身上。突而见斐凝正含笑看着自己,她神情淡然,气质斐然,在人群中显眼夺目的很。傅瑜心下突地一激,只愣愣的看了她一眼,方才想起什么似的说:“我的意思说的明明白白的,你与普通的勋贵子弟比试,你赢了不算什么,毕竟你是阿鲁图嘛,你该与我们大魏的军中好手比试,可他们如今都在塞外,这就算了,你也可以和禁卫军比试,可只怕他们会让你输的明明白白的。”
傅瑜这番话一出口,不少围观的大魏百姓都哄笑起来,有不少人都鼓掌喝彩,阿鲁图被激怒,突地冲上前,扬手就想把傅瑜的衣领抓起来。傅瑜抓过很多次别人的衣领,就连虞非晏的衣领子他也抓过不少次,可还没有被外人抓过衣领子的时候,顿时身形向后一躺,左脚向前一迈,躲了过去。等阿鲁图再见时,傅瑜已是离了他三步远。
听得围观人愈发声势浩大的喝彩声,里头间或有人喊着“傅小公爷”,阿鲁图微皱眉,向前一步问:“你见识不错,到底是谁?”
傅瑜笑着,装了一下,负手而立:“在下没什么才华,不过一混吃等死的二世祖罢了,有什么见识也都是靠祖上和父兄来的。安国公府的世子,傅二郎君也。”
“安国公?天策上将军傅骁和骠骑大将军傅瑾是你的谁?”阿鲁图脑子转的很快,当即追问。
傅瑜笑得一脸得意:“很巧,看来阁下认得家父和家兄啊。”借着傅骁和傅瑾的势,他倒是一点也不脸红,反倒是理直气壮的很,只是王犬韬在一旁已是被傅瑜这幅模样折腾的捂住了双眼,整个人都挡在了王武韬的身后。
阿鲁图嗤笑一声,旋即道:“你父亲和兄长都是赫赫有名的将领,名扬诸国,怎么不见你有什么声名?傅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你也不觉得羞耻吗?”
傅瑜无辜摊手,道:“我方才就说过了,我不过是一仗着祖辈和父兄,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而已。怎么,你羡慕我这种人生?那没办法,谁让我投胎的技术比你好百倍。”
阿鲁图被傅瑜的无耻行径气得深吸了几口气,围观众人也被傅瑜这般不要脸的行为噎住了,唯有斐凝,看着傅瑜这般行径,眸光微闪,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