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犬韬撇撇嘴:“傅瑜你得了个天仙般的人物做夫人,自是不懂咱们这些人的乐趣了,便是不说教坊歌舞,就说郑大哥,你不是今晨也说,他和虞非晏领着百业的元都公主在集市么?”
“我夫人何等人物,以后莫要拿那些人物与她相比。”傅瑜少见的便连,神色严厉,连得王犬韬后面说的郑四海、虞非晏和百业元都公主的事也只作耳边风了。
王犬韬深知自己犯了傅瑜的忌讳,忙拱手作揖赔礼道歉。
傅瑜进城,想起王犬韬方才所言的元都公主,是才想起甚么,又见天色尚早,带了人马和王犬韬往东市而去。
虞非晏与郑四海两人陪着百业的使臣在东西二市考察。
百业以女为尊,使臣乃是前任女王的独女、现任女王的侄女,称号叫元都公主。元都公主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还未成家,她身材虽矮小却丰满,低鼻长眼,蜜色肌肤,容貌虽不甚殊丽,为人却活泼大方得很,比之南阳长公主的英气更胜一筹。她做典型的百业人打扮,长发都编作辫子拢在脑后,一身暗红暗紫杂色相揉的服饰,看起来华贵非常,虽则颜色多而堆砌,却不显臃肿繁乱,而显出别样的异域色彩来。
前些日子傅瑜和郑四海,陪了这位百业的元都公主不少时日,尤在太学游学论道。元都公主生性好美色,傅瑜少年面貌颇为英朗,被她缠了几日,忙想方设法脱身,宁愿和王文韬一块儿陪着讨人厌的阿布麻贵和金森王子。
这位元都公主对东西二市往来的交易十分感兴趣,除了大魏特有的丝绸、茶叶、瓷器等,便是西域来的红绿猫眼宝石、镶金戴玉的弯月匕首、高大矫健的纯血宝马等,这几天来她都陆陆续续的采购了许多。时间一长,郑四海和虞非晏也就发现这位元都公主是个喜好奢华、讲究排场的蜀国公主,但百业皇室有几座金矿在手,郑四海也就不管此事,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将她往自家的店铺引了几次。
五国来了个这般出手阔绰、有讲究奢华、酷爱排场的公主,最主要的是,她还是个马球打的非常妙的公主,这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了南阳长公主。
傅瑜到常去的糕点铺子,买了许多斐凝和傅莺莺爱吃的糕点,包了让金圆收起来。才和王犬韬出了铺子,走了几步,就见的前头巷口人群拥簇,花架敞篷马车在人群中挪的艰难。只一眼,傅瑜就见得是元都公主的轿撵。
傅瑜拉了王犬韬要走,说:“一看前头堵着的就是元都公主一群人,郑大哥和虞非晏肯定也在前头呢。”
“既是郑大哥在,咱们也不去打个招呼吗?”
“虞非晏肯定也跟着呢,我见了他就没了好脾气!”傅瑜冷声,垂了眸。
“嘿,”王犬韬就笑,“我何曾见你傅二郎君有了好脾气了!”
说罢,他又凑上来,在傅瑜耳畔轻声说:“你若真是瞧他不顺眼,咱们找几个好手的弟兄,趁夜绑了他,拿个麻袋套他头上,几拳几脚下去,饶是他再英俊的面容,也是要成了个猪脑袋,保证比那金森王子还要肿的有趣。这个样子,可叫你傅二消了气?”
傅瑜一听,呵呵直笑:“六郎,你这是损我呢吧!我若是对他有隙,只管当面挥拳头,何曾要做这种事了?再说了,虞非晏又不是个和咱们一样宵禁了还在外头跑的,他出行往来侍从繁多,哪里找的好机会?”
王犬韬嘴一撇,心下暗笑:原来阿瑜还真考虑过这种下黑手的事!但一想,傅瑜认真思考下黑手的人是虞非晏,心下甚么余虑都消了。
他和傅瑜多少年的好友,傅瑜心中的纠结不忍,他作为旁观者,瞧得清清楚楚。当即就不说此事了,只催促着傅瑜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