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突破他的底线,再加上章仆射和章贵妃在一旁,权衡利益之下的不闻不问罢了。
“小臣从不否认和章金宝闹得不愉快,但这泼脏水也得泼的像样点,小臣从不曾因与章金宝争一小妾大打出手。”傅瑜自来肆意惯了,不讲礼节的很,即便是在傅太后帝面前也不见得有多谨小慎微,众人也知晓他的性子,能容得下他性子的不会说甚,看不惯他的虽也大有人在,只傅瑜是个不讲究名声的,别人也拿他没法子。
这次他心性上来了,当着建昭帝的面就这般毫不留情面,若是叫李御史知晓了,一个“不敬”或是“御前失礼”的罪证落下来,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近旁内侍脸上现出怒意,傅瑜心下勇气横生,建昭帝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随后笑得前俯后仰。他用手指了傅瑜,道:“吾初闻此还诧异的很,道是今年听的最多的就是你傅二如何如何宠妻,就连五娘也在吾跟前多次抱怨,说你傅二为了夫人连她的马球赛都不去了,怎的好端端的又为了一小妾和章金宝对起来了?”
傅瑜嘴角微微抽搐,他是当真不知道,南阳长公主竟然还进宫给建昭帝讲什么她平时办马球赛的事情,连他为了和斐凝在一起玩儿不去她那里比赛的事情都要来御前告状。
南阳长公主杨盈这般行径,当真不像是一国长公主的作风,但偏偏搁在她身上,倒叫人觉得也没甚,她便是如今已三十许了,也还像个小孩子一般,受了委屈就进宫找大哥诉苦。
“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少年人的意气之争,吾也曾年少,知晓其中滋味,这便不说你了。”建昭帝坦言,他嘴角两边上翘。许是长久未笑,常年威严肃穆的脸有些微僵硬,但双眼中的回忆却也能叫的人心下一突。
他又继续道:“好歹你以后也是承爵的国公,还是要注意点礼仪规矩,万不得如此了。”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让傅瑜下去。
傅瑜回方才来时等候的小厅,有宫人拿了他的大氅过来给他披上,他出去时,隐隐听见另一边的宫人向里面的建昭帝询问:“陛下,章妃娘娘来了。”
傅瑜撇撇嘴,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心下暗自思忖:南阳说的果然没错,章贵妃荣宠后宫二十余年,连先皇后在时也要忍她三分,搞不好她还真能重新起复。就连帝王书房这般隐蔽的去处,也能容忍一个后妃在此来往,毕竟宫人说的是“章妃娘娘来了”而不是章妃请求面圣。
焉知、胡亭、西戎自西北而来,百业从南北上,东瀛西渡而登陆,五国来的具体时间不一样,傅瑜等人接引的日期也不同。虽然傅瑜对此事是完全没有什么经验,但毕竟在永安生活了二十多年,见过来朝觐见的属国不知凡几,况且有临江王杨材和礼部早在一旁按着旧制办事,更有虞非晏等人在旁整理细枝末节之事,倒也不难。
要说傅瑜是假的玩心重,那临江王杨材就是真的玩心重,他长子都到了娶妻的年纪了,自己却还每日热衷于扮演游戏无法自拔。往日他最多扮个山野樵夫或是“孤舟蓑笠翁”,这次见了来魏求学经商的西戎人打扮,见他们平日穿的都是上衣下裤,不同于大魏上层贵族的直筒长袍,一下子就迷上了,就连后来的百业和扶瀛的接迎,也只草草的冒了一个头,就又钻进了西戎人的堆里不见人影。
好在他不着调惯了,傅瑜、郑四海、虞非晏和王文韬四人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只管按着前制来就行,只是四人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不是陪着胡亭和东瀛的学子在国子监听大儒授课,就是陪着焉知和西戎的武人在巡防营里头挨揍,又或是到东西二市为百业商人的大笔生意做个陪聊。
好在今年的榜眼王师是东瀛的世家大族子弟,在大魏求学十多年,又特意求了建昭帝可以留在翰林院求学,此番东瀛来使,他多有相助,不然傅瑜一行人还真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