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傅瑜经常性的口出惊人。
好在大魏官吏别的不多, 一年到头就是假期多, 一年下来零零总总的, 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放假。南阳长公主也是一年到头就爱玩闹,夏日吃冰能聚拢一批人过来玩,冬日赏雪,也能拉了一堆人过来吹冷风,她的宴会, 傅瑜一向是不缺席的。
休沐日, 傅瑜拉着斐凝就去公主府吹冷风看雪,傅莺莺年纪虽小, 也能穿得跟个团子似的, 跟在两人身后。
行至长公主府,傅瑜跳下马车, 身手矫健, 回身搀扶斐凝下车。金圆在身后撑伞, 咯吱窝又夹了一把伞。
斐凝鬓发微挽, 白玉暖脂的簪子斜斜插在发髻上,又披了一身月白色细羽的斗篷披风。她乌发白肤,素衣白雪,亭亭地站在雪地中,垂眸浅笑,靡颜腻理,宛如姑射神人。
傅瑜侧头看她,唇角含笑,眸中似有光。
傅莺莺掀开挡风帘子,轻唤了一声,笑语盈盈。傅瑜愣过神来,回身弯腰抱莺莺下了马车。
三人入府,行至公主府的梅园。
南阳长公主毕竟受两任帝王荣宠三十余年,春日斗花饮酒,夏日观荷吃冰,秋日马场猎事生威,冬日踏雪寻梅,一年四季府上都有理由宴请宾客,宾主尽欢。
见了傅瑜一行人,南阳长公主笑得一脸深意:“我还说怎的阿瑜都不常来我这儿玩闹了,原是有佳人相伴。”
傅瑜在一旁笑:“不知道五娘可是邀了梁兄前来?”
“请他做什么?”南阳长公主横眉佯装怒意。
傅瑜但笑不语,携了斐凝的手入府,斐凝另一手牵着傅莺莺,三人同行,徒留南阳长公主在身后看着他们,目光含笑,想起方才傅瑜的话语,面色又一变,似嗔似怒。
“你说的梁兄,可是成亲那日的状元公梁行知?”斐凝侧耳轻问。
未及傅瑜回答她,一旁的傅莺莺就忙小声嚷开了:“肯定说的就是梁叔叔!梁叔叔常来找阿爷下棋,听阿爷阿娘谈起过他,说五姑姑于他有意。”
“他们两个的关系,就是阿爷说过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像、就像……”后面的话,却是在侧头看斐凝柔和看着她的目光时顿住了,小巧而稚嫩的脸上显出一抹绯红,向来活泼无忧无虑极了的傅莺莺也罕见的犹豫起来。
“你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什么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傅瑜停下脚,蹲在莺莺身前逗弄她。
许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快点长大,一如傅莺莺,只盼着能早一天长大,这样就可以跟着傅瑜跑马,又属于自己的小马驹,甚至可以跟着傅瑜去找一些玩伴来打马球,不用每天被母亲压抑着性子绣花弹琴。也如傅莺莺,这般年纪的小孩子是最不喜欢别人说她年纪小的,一听傅瑜说她“年纪小小”,脾气立马就炸了,也不管是在国公府外边,来之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大家闺秀的礼仪典范全抛之脑后了。
“我才不小!”傅莺莺对傅瑜轻声吼叫,到底还是顾忌着在外边,要是放在国公府内,又被傅瑜这样逗弄着,怕是早就扑上来了。不过反正是来南阳长公主府,傅莺莺是从小就来惯了的,也不见得有多见外,被傅骁和傅瑜惯的有些天真到跋扈的性子也没有收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