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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斌回:“今天的宾客多在正院前头,这时又夜深了,少有人来东苑,只来往的东苑的几个婢子小厮看见了。都是府中的下人,惊扰了一番,好在没闹到正院去,也没闹到这边来。”

傅瑜伸手揉了揉额角,一边快步朝外走,一边问:“不是说芜院派了四个府丁去守着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元志呢?”

“元志去芜院查看了,”赵斌匆匆回,“筠娘先捆着押过来了。”

东苑主子就傅瑜一人,空出来的宅院不少,芜院太远傅瑜没去,随意找了个离新房有些距离的厢房,叫人点了烛火,进去一看,筠娘披头散发,脸上和手上衣服上都有些泥土的痕迹,好在衣服还是穿的好好地,没让她穿着里衣就往外乱跑。她此时神情怔怔,瞧着不比那日发疯好上多少,傅瑜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隔了些距离,又有金圆和赵斌在一旁看着。

傅瑜瞧了几眼,又问了些话,见筠娘还是怔怔不理人的模样,心下又是一叹,只让人捆了她,刚想着让人带她回芜院,元志就回来了。他面色有些难看,却还是恭敬道:“郎君,盯着的四个府丁都醉过去了,我叫人泼了冷水也没醒,丫鬟婆子也是。院里摆了些酒水饭菜,都吃了大半。”

“醉了?不是昏了?”傅瑜冷声问,“东苑的内务都是东珠管着的,让她过来——”随即又是一顿,这才想起他刚刚让东珠过去见斐凝了。手下气急,狠狠地砸了一下椅旁小几,吓得筠娘尖叫一声,傅瑜这才回身看她,挥手让人用布堵住了她的嘴,想了想,道:“先把她关在这院子里,芜院就先不要回去了,原来守着的丫鬟婆子调过来,毕竟是熟人了,也好照料些,四个府丁换了,新调八个过来日夜守着。再让府上郎中过来瞧瞧,看看那四个府丁到底是醉了还是昏了。”

忙了这些事,才又领了金圆和元志朝正院走去,待看的前厅灯火如昼,傅瑜的脚顿住,转身吩咐金圆:“等东珠得闲了,你和她去查查,看到底是谁给芜院送的吃食。我东苑,不收那些吃里扒外的人!今天的事,也不必隐瞒了,除了不能让宾客知晓,府中上上下下的奴仆管事,该知道的,就该知道。”

安国公府的主人是少,但上上下下的奴仆小厮、府丁婢女和管事却不少,这倒不是傅骁穷奢极欲,而是无论按照法制还是人情往来,一个国公府和该有两三百号人,即便如此,傅瑜东苑也有不少院子都空出来了。傅瑜甚少管内务,东苑大小事都交给了东珠和金圆去办,索性两人这几年来也是将东苑管理的井井有条,但毕竟只是管事,两人年纪也算不得大,东苑近百奴仆有一两个小心思的人,再正常不过。

今日筠娘出来闹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中内因也因了筠娘身份特殊而有不少纠葛。但筠娘终究是险些大闹了婚宴,傅瑜心下气急,也不管那背后的人是什么心思,当下便让人捆了筠娘,又着管事着重去查此时。

前院敬酒归来,好不容易把来庆贺的一干亲友安排完毕,有的是回了自家府邸,有的是暂居国公府——反正安国公府空出来的客院不少,容纳几个亲戚朋友还是绰绰有余。做完了这些,傅瑜径自回了新房,及至自己院子门口,就见着杏娘站在廊下,提了灯笼出来,傅瑜撞见她,便问:“夫人在做什么?”

杏娘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是傅瑜,忙行礼问安,轻声道:“娘子刚卸了妆容去沐浴了。”

里间灯火通明,红烛烧得正旺,窗前隐隐有人影绰绰,廊前一溜的大红灯笼在晚风轻拂摇晃,傅瑜顿住脚,在廊下略站了站,让晚风将身上的酒气吹散了些,随后转身去了另一个净房洗漱。

洗漱完毕,浑身清爽,又饮了解酒汤,傅瑜穿了中衣,随意披了间外衣就回了新房。发未完全擦干,发梢还有些湿意,拢在脑后有丝凉意。傅瑜推了房门进去,就见斐凝素着妆容,一身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