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阿爷恐怕也是要暴揍我一顿的。”
这般不着调的话,又惹得斐凝低头笑了一下,她道:“你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
傅瑜快语接道:“我以前还做过许多不着调的事呢!”
“哦?”斐凝抬头,她浅笑着,弯弯的眉眼如画,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傅瑜,直让他心跳都漏了一拍,只急忙道:“没、没有的事。”
这次傅瑜却是支吾着,不肯说了。斐凝不催促,也不开言调侃他,两人就这般沉默着下了山。
直至水榭,一股冰凉水汽迎面而来,傅瑜才恍然觉得似活了过来似的,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舒服了不少。他方才摘的两片芭蕉叶都扔在了密处,此时送着斐凝上了二楼,他才傻乎乎的笑着回了水榭舞台前,却见上面跳着舞的舞姬早已散去,喝了些酒水的王犬韬和陶允之二人正相互攀扯着,二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已经拧成股的水袖,此时正拔着河。
一旁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不见了的南阳和梁行知此时都在这里,四皇子杨泽也在一旁大声喝彩,却是站在陶允之一侧,郑四海见了傅瑜忙招手过去,解释道:“你方才不在,公主看似心情不错,犬韬和允之便向她讨了个赏,却是谁赢了谁就能赢得今年南阳公主府冷饮的命名权。”
这南阳公主府今年冷饮的命名权,不光是拿来好玩,亦可拿来扬名,不过依着王犬韬和陶允之的性子,怕也是玩闹居多。
傅瑜笑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倒是闹起来了。”
南阳见了他,亦打趣道:“年年有这么一出,便是遂了你们这些顽头小子的意又如何?”
四皇子杨泽也笑着拱手道:“今年倒是多谢五姑姑了,侄儿可也能讨了这个奖赏?”
南阳允了,四皇子杨泽倒是看了眼傅瑜,意有所指道:“既是我都上场了,不知六弟去了何处,他一向是喜欢五姑姑这里的冷饮的。”
早有一旁的侍女解释道:“六王爷方才有急事,已经回府了。”他回府了,六皇子妃郑氏倒还坐在阁楼上。
傅瑜只笑了笑,佯作不知,没一会儿就加入到王犬韬一行人的行列中去了。
及至回府,傅瑜也没见着斐凝,他只得拿了藏在密处的两个芭蕉扇,又接了李九娘和傅莺莺,接莺莺时,却见她和杨演在游船上摘荷花玩的正闹,李九娘见了,倒是少有的和颜悦色没有教导她。
一行人遂回了府,待回府,傅瑜倒是没有急着回自己的院子,反而是牵着莺莺一路小跑到了西苑花厅,正见着傅瑾坐在院中竹林旁乘凉下棋,这般天气,他腿上仍搭了一层不薄的毯子。
莺莺拿着手中的荷花跑了过去,忙把它交给了傅瑾,几人刚说了几句话,李九娘就进来把莺莺带走洗漱,傅瑜方坐在石桌对面,放下手中的芭蕉扇,歇了口气。
傅瑾心情很好,仍把.玩着方才莺莺送他的几支荷花,傅瑜只看了桌上的一局棋,见着胜负已分,傅瑾是没心思了,方才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放回棋盒里去。
做完这些,他闭眼微眯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却是仅凭记忆就慢慢摆出了今日在梁行知那里见过的棋局。
傅瑜还记得这套白玉棋盘还是崔四娘在世时为傅瑾搜罗来的生辰礼物,也知晓他日常爱护使用都颇为仔细小心,故而一举一动都特意放轻了些。摆完这一棋局,微微泛光的棋盘映衬着西边落日红霞,显出几分真意来,然而傅瑾的心神却全然不在这美轮美奂变幻无穷的棋盘上,而在棋局上。
“这是……玲珑棋局?”傅瑾难得的惊讶出声。
摆完玲珑棋局,傅瑜没有停歇,他又按着记忆,按下几子,不过片刻,梁行知今晨的那棋局已被傅瑜完完整整的复制出来了。
“啪”的一声,最后一枚黑子落于天元之上,至此,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