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叫唤着,撅着蹄子停在公主步撵旁打转,阿发的身边围了一圈公主府的府丁,此时正手拿绳子似乎是要把阿发绑了。
一身白衣的梁行知此时正站在南阳身侧和她争辩着什么,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激动,傅瑜心下有些为这位新交的友人担心,生怕这位皇家的杨五娘一个不顺心就叫人把梁行知给捆了,他走近了,才发现事情本不像他想的那般。
两人的争吵是单方面的。
南阳怒道:“那是你的驴?”
梁行知回:“是。”
南阳道:“那你还不快把你的驴牵走!”
梁行知回:“不敢。”
南阳道:“有什么不敢的,这头又蠢又凶又丑的笨驴难道不是你养的吗?”
梁行知回:“是。”
南阳道:“你既然是它的主人,又有何不敢?还有,你不要仗着是阿瑜的朋友便可以如此敷衍本宫的问题。”
梁行知回:“平常是敢的,可今天,我不敢。”
南阳疑惑地“咦”了一声,她道:“为什么不敢,难道是有人故意拦着你吗,那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拦本宫的命令!你尽管去,莫迟了,迟了我就成永安的笑柄了!”
傅瑜忍不住插口贫道:“五娘,也不说迟不迟的问题了,今天这毛驴怼步撵的事一旦传出去,你立刻就成了笑柄了。”
南阳柳眉倒竖,看着傅瑜笑道:“就你有嘴,非要来提醒我!好了,既然早晚都丢了面子,那就把这头蠢驴杀了以泄我心头之愤!”
梁行知阻止道:“不可!”
南阳怒道:“有何不可?我是一朝长公主,你和你的驴竟敢对我这般无礼,别说杀了你的驴,便是杀了你,本宫又有何不敢。”
傅瑜道:“五娘有所不知,阿发跟着梁兄已快十个年头了,你一时要杀了阿发梁兄自然舍不得。”
南阳对梁行知道:“让你牵走这头蠢驴你又不敢,我说杀了它吃驴肉你又舍不得,那你说,如今这个情况该怎么办?若是你不说清楚,本宫今天定然要吃了你的驴!”
梁行知张口欲言,却是顿了下,他迟疑地看了看南阳,又看了看傅瑜,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傅瑜道:“梁兄你尽管说,我在这里,难不成五娘还真能杀了你不成。”
梁行知道:“如今正是早春三月。”众人不解,却听得他低了头,低声道:“广灵驴在三月开始发……情……”
南阳长公主出了这般丢脸的事情,一心想要杀掉阿发以还欺辱之罪,可最终还是被傅瑜等人给拦了下来,只叫梁行知给她赔罪。
这事本来就是阿发这头蠢驴引起的事端,由梁行知这个主人来赔罪再恰当不过了,梁行知便应了。结束了这件事,南阳长公主仍觉得不够解气,拉着傅瑜和王犬韬一行人便要去吃驴肉火烧,傅瑜虽也有些嘴馋,可他心中还有件事没放下,便自行离去了。
此时已至下午,太阳正大,傅瑜骑马回了安国公府,却没曾想傅骁和莺莺竟然已经回来了。
傅瑜一进府就向西苑走去,管家刘荣跟在他身后,道:“二郎君,今早柳都尉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傅瑜满意地点点头,才又问:“荣叔,你刚才说阿爷已经回来了?这还没到申时呢,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莺莺也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