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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兴起跑到我们船上扮作劳什子的丫鬟,要给我们斟酒。二郎向来是个口头花花的,见这小娘子貌美也就言语上调.戏了几句,谁料这小娘子哭着叫船夫划到岸上去,直接哭着去向她阿爷——也就是这秦家船坊的主人秦掌柜的告罪去了。”

王犬韬说到这里,傅瑜的耳尖已是通红,他咳了一声,王犬韬正讲到兴头上,他继续道:“秦掌柜见自家女儿被调.戏了,自然就把我们赶下船来了,还言明以后都不会把秦家的船租给我们了。”

傅瑜突地道:“犬韬,你饿不饿,我好像闻到了糖炒栗子的香味,像是从楼下传来的。”

王犬韬立刻住了嘴,他站起身来,一摇一摆地走到窗边向下望了望,果真见到巷角一个挑着担子的老头在叫卖,他立刻向两人告罪,却是小跑着向楼下跑去了。他人生的白胖,平时动起来像一只慢吞吞的饭团子,此时倒像是背上插了翅膀一般,健步如飞了。

梁行知饶有趣味的看着傅瑜,傅瑜耳朵已然红了,但面上却面不改色,他虚咳一声,道:“我这样一个喜欢调.戏小娘子的纨绔,也不知梁兄是否后悔结识了。”

梁行知道:“未曾。我只是好奇,秦家小娘子为何要办做丫鬟到你们的船上,又为何偏偏要向你倒酒?”

傅瑜拍手,他笑了一声,道:“行知你果真聪明!犬韬亲历这件事都不曾知晓这其中内.幕,你不过从他口中听闻,竟能发现这其中的亮点。这事说来我倒有点小骄傲,那秦家的小娘子看上了我,私上我们的船与我说了这件事,又专门来给我倒酒,我便口头花花调侃了她一两句,谁料她竟是个脸皮薄的,经不得调侃。”

第17章 踏歌

梁行知道:“秦家小娘子定然是被你气着了。”

傅瑜笑着点头,道:“也可能是太过羞涩了,便上岸到她阿爷那里躲躲羞,谁料那秦掌柜的是个迂老头,竟不懂这其中的妙趣,只把我和犬韬赶下了船,倒让我在国子监中被那些同窗好友好一顿调侃。”

梁行知只是淡笑着看着傅瑜,便叫傅瑜知晓方才自己在他面前说的那混不吝的话早已被他看穿了心思。梁行知问他:“既然没了秦家的船坊,这明湖上就没有别家了吗?”

傅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道:“这就是行知你有所不知了,凡是商人,便没有不拉帮结派的,这明镜湖上的船只生意都叫江右商帮的人占了去。这别的商帮的人要来这地盘儿做生意,都要先和他们打打招呼,给朝中江右出来的朝臣孝敬孝敬,这才能分得一碗羹,这秦掌柜的是江右人,也算得上江右商帮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发了话,这底下的商船怎好再租给我。”

其实除了商船,这明镜湖上还可走官船和世家的私船,只不过梁行知既然没问,傅瑜也没说。

两人正说着,傅瑜隐隐听见东面的马场上传来阵阵歌声,他道:“你听,踏歌这便开始了,行知兄,不妨我们这就下去看看吧。”

大魏是个繁荣的朝代,这里的人极度喜爱载歌载舞,像踏歌这样的传统民间舞蹈,简单又好学,普通山民村妇都可以手拉着手来上一段,但是要跳出花来,还是得要教坊里的人来跳才好看。

傅瑜和梁行知下了楼,便见着王犬韬捧着一小袋子的糖炒栗子往回走,见了他们二人,王犬韬道:“这就要走了?”

傅瑜道:“梁兄没见过这踏歌竞美的场景,我们带他到东边马场上去看看。”

王犬韬道:“那边人多,我们上御风台上去看,正可以瞧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