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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瞅便罢了,可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你哪次看完后不是回府自己鼓捣了半天的?”

“再说了,六郎你这次可就记混了,圣人所言的君子远庖厨说的却是做人要有仁爱之心,不是男人不能进厨房。”

见王犬韬的一张白胖的脸涨得通红,傅瑜笑道:“你这性子,倒还真和你阿翁一般无二。只可惜你阿爷教导了你十几年也抵不过你阿翁的短短几年,不过有一句话我倒是赞同你的,君子远庖厨之类的圣人之言,都是些鬼扯的话!既然君子对禽.兽有仁爱之心不愿到厨房里头去瞧它们的死亡,却又为什么吃起来的时候没有停下嘴来呢?”

傅瑜道:“既然对万物都有仁爱之心,那便该和寺庙里的和尚一样,天天吃斋念佛!”

方才王犬韬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听到傅瑜说起和尚吃斋念佛,便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闪闪的,他看着傅瑜道:“我想起来了,清明之后我们可以到大慈恩寺里头去吃那里的素斋,那里戒食师父做的素斋可真是一绝,没有半点荤腥却能香气迷.人,嚼起来也筋道。”

王犬韬说到这素斋的时候,眼眸中微微露出一丝向往和满足的神色来,喉咙中还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傅瑜看着王犬韬,久久默然不语,最后才长叹一口气,道:“我算服了你了。”

复了傅瑜又兴致勃勃地问:“要怎么才能吃到戒食和尚的素斋?”

第5章 醉酒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郑四海便到了。

他来的时候已是换了一身织锦绣银的蓝色常服,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今日早晨见到的那般锋芒毕露,倒显得有些温润平和了。

他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壶酒,一壶坛子外面刷了红漆的酒。

傅瑜笑道:“原来郑大哥是去洗尘换衣服了,这样也好,正好应了我和犬韬给郑大哥设的这接风宴。”

王犬韬却是问:“郑大哥的这坛子酒看着倒是眼熟,莫非——是绍兴的女儿红?”

郑四海笑着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在圆桌上,傅瑜二人围绕着过来打量着这一坛子酒,郑四海道:“六郎果真好眼力,只从酒坛子就能认出这是一坛绍兴的女儿红,不过,我却叫它花雕酒。”

“这坛花雕酒是我去年游历绍兴时买的,当地人多好黄酒,这花雕酒更是其中一绝,闻起来芬芳馥郁,喝下肚也是暖洋洋的,”郑四海一边说,一边亲自取了酒坛子上的封盖,“听当地的酒庄说,这坛子花雕酒已经埋在地下四十年了,我想着你们两个年纪还小,许是没喝过,便特意运了几坛子回永安,正好今天便拿它来开个好彩头。”

郑四海在外游历这三年,居然还能记得远在永安的两个小朋友,更是不远千里运回来几坛子酒,一时之间,傅瑜和王犬韬都有些动容。三人便唤来小二拿了三只碗,一人倒了一碗,却是不等那三位师傅将主菜做好便互相碰着碗喝了。

白瓷碗中的花雕酒显出一抹黄橙橙的色彩,衬着窗边透进来的日光,愈发光亮澄澈,傅瑜低头轻嗅,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盈满咽喉,顿时只觉这酒实在是鲜,傅瑜想,果真如郑四海说的那般,这酒闻起来芬芳馥郁。

傅瑜小口抿了一口,刚喝到嘴里,便觉得一股细微的辛辣顺着口腔直冲鼻腔,舌.头上却又留着点点酸甜的滋味,他咽下去,却又觉得口腔中的辛辣味渐渐散去,只余一股淡淡的苦味在齿间。

“好酒,真香!”傅瑜听见王犬韬说。

王犬韬白净的两颊已是浮起了两朵淡淡的红晕,他眯着眼睛,脸上显出一抹沉醉满足的表情来。

傅瑜暗道:六郎莫不是喝醉了?从来不曾与六郎喝过烈酒,他竟不知,原来能吃能喝的王犬韬酒量这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