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言平静地望着那个跨坐在他身上用膝盖制住了他手臂关节的少年,对方像是怕他会挣扎把血迹搞得到处都是一样,用的力气很大,压的他骨头隐隐作痛。
不过也是,没有人会喜欢血液的黏腻感以及那股铁锈味,更别提这还不是自身的血,稍微有点洁癖的人都会嫌弃的吧?
对方听见这番话后,原本兴奋疯狂的笑意逐渐变得让人捉摸不透,更像是一种带着玩弄意味的打量,如同在看蛛网里濒死挣扎的蝴蝶。
“你看起来很喜欢一千零一夜童话故事。”
“但我没有说不给你,不是吗?”青木言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正如我所说的,如果你喜欢我当然会给你,只不过你的意志与思维本能也认定我所说的是谎话吗?”
“可是——”果戈里刻意把尾音拉长,带着故作疑惑的夸张感,让人感觉到某种堪称是嘲笑的黑色幽默,“你手腕确实没有受伤,而你的身体虽然虚弱但也没有虚弱衰败到命不久矣的地步,即使这样你也要嘴硬的坚持自己没有说谎吗?还是说——”
果戈里低下头,伸手摸上对方脆弱敏感的脖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想把谎言变成现实,从而来告诉我……你没有撒谎,没有欺骗我?”
布制手套布料再好也不可避免的会感觉到粗糙感,更别提对方触碰上的是致命部位,青木言不习惯与他人近距离接触,他略有些不适地微微皱了一下眉,看着对方眼眸里不加掩饰的杀意,开始觉得只要自己点头,对方就能毫不犹豫地伸手掐死他。
青木言微微走神了一会儿,果戈里也没有出声催促,他也有些好奇对方究竟会说些什么。
“但是……”青木言的嗓音带着某种反问的意味,“你真的是因为这些事而感到被戏弄欺骗想要来惩罚我吗?”
果戈里闻言唇边笑容越发扩大,他直起背脊,“那么——提问,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感觉被欺骗呢?”
“是因为你觉得我骗你说,我是因命不久矣才被迫选择在画中得到精神自由的吧?”
青木言语气平静,以与脸上恍惚空茫神色不相符的冷静口吻说道:“而你曾问过我是否热爱自由,我当时的回答是当然,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既然命不久矣是谎话,无法创作是谎话,那么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在欺骗你,你得出的答案是——我对于自由无所谓,所说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在打发戏弄你,因此你的行动缘由根本在于,我说热爱自由是谎话,我是画地为牢自愿呆在‘笼子’里的。”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一些。”果戈里微微歪了歪头,夹在指缝中的手术刀被重新握住,“那么,你想要说出什么样的谎言来保留我们约定的代价呢?”
“谎言?”青木言重复了一声,他轻笑了一声,“既然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那我没有欺骗你哦,就像是你追求的‘自由’一样,创作者的自由又怎么不能算是自由呢?”
青木言抬起眼眸,果戈里看清了对方眼眸深处一直被掩藏的东西,就像是对方画中世界的两面一样,平静翻转背后——
——是疯狂与炽热。
“这是个一切都恰到好处的夜晚,适合上演任何超出常理的戏剧。”青木言这样说着,他语气带着邀请与某种异常的期待,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展现出自己的得意之作一样,“就像是你所见的光怪陆离那样,我会向你展现超脱现实框架的戏剧。”
这番话说的极为朦胧暧昧,周围的空间也开始产生宛如水纹一样的波动,像是光污染与扭曲,原本从窗口照进来的月光都散发出日晕的模样,打乱了一切的规则与刻板印象。
果戈里没有立刻回答,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变化,却像是因什么而思考一样,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