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从他床…床上起来?”刘雪也走了过来,结结巴巴质问。
早在程大树起床时,察觉身边一空的邵青燕就醒了。
没等他想明白为何又梦到那个落后的村子,望向程大树的视线里刚带着疑惑就看到对方惊慌的眼神。
思绪被打断,邵青燕未来得及问出“怎么了”,护士和刘雪的声音同时出现在病房里,他瞬间闭上眼。
“降了?降温了脸怎么还这么红?”值班护士甩了甩体温计递给程大树:“给他量一下。”
“哦,好。”程大树。
装不下去的邵青燕恰到好处睁开眼:“咳咳,几点了,是到时间查房了吗,我自己来吧。”
从程大树手中接过体温计,俩人对视时脸上全是尴尬和不自然。
像是刚发现刘雪一样,邵青燕:“小雪,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事儿吗?”
刘雪先是看了看连耳尖都是红的邵青燕,又看了看同样脸红的程大树,想说的话暂时搁在肚子里。
“嗯,你怎么发烧了?”刘雪。
“可能是昨天出去时着凉了。”邵青燕:“昨晚多亏了大树,他没怎么睡一直守夜帮我降温。”
“嗯,对,我在这儿守夜来着。”程大树。
“………”刘雪。
欲盖弥彰的解释太过蹩脚,刘雪心善没有拆穿。
然而值班护士却不管俩人是不是丢面子,她轻轻拍打着邵青燕胳膊一边抽血一边不赞同:“守夜也不用睡一张床,那不是有陪护床嘛,我们这单人病床怎么能睡两个大老爷们。”
“怪我…”虽然没做什么但被抓了个现行,邵青燕还是有种在被班主任训斥的感觉:“昨晚有点冷,就…”
刘雪低头看了眼被扔在椅子上的热水袋。
“都换了。”看不得邵青燕揽责认错的样子,程大树:“这私人病房设施太老旧了,等把单人床换成双人的、再在卫生间装个浴霸和浴缸,还有屋里暖气片注数太少,得再添几个……”
“………”值班护士。
说来邵老先生曾给医院捐赠过不少仪器,但今时不同往日,特别是这一年来邵家人霉运缠身轮流被送进医院。
而且听那些传闻,荣祥斋也不景气。
如果此时是邵青燕开口说要捐赠,值班护士肯定会感动说一句“慈善之家。”
可这些话由一个护工说出来,在她眼里多少有些依靠将倒之树吹牛逼的意思。
值班护士:“我们这儿是医院又不是酒店,37℃3,烧退了。”
“太好了。”程大树。
在听到程大树说把单人病床换成双人的,还要再装个浴缸时,邵青燕就用另一只手挡住了额头。
程大树似乎没听出护士话里的瞧不上,跟在她后面追问抽血结果什么时候出,烧退了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看着他们的刘雪却知道程大树并不是在吹牛,他要是想捐赠,整栋病房都能改成五星级。
“小雪,你刚才说有事儿找我,是什么事儿?”邵青燕。
“你知道其实……”刘雪。
“燕哥,护士大姐好像不太高兴。”走回病房的程大树。
“怪我,不该让你跟我睡一张床。”邵青燕。
“关键是,咱俩又没做什么啊。”程大树有些冤,说完他看了眼刘雪:“真的什么都没做。”
刘雪皱眉:“你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