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几年一直待在南方,染上了他们那边说话的调调。”着急跟对方拉近关系,程大树又补充了一句:“我从小就喜欢荣祥斋的糕饼。”
邵青燕露出笑:“是吗?”
人是张洛宁介绍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稀奇。
程大树:“不过小时候没什么机会吃到。”
“嗯?”邵青燕。
“我们那只有镇上的商场里有卖荣祥斋的糕饼。种类也不齐全,平时没人舍得买。但一到过年,我们这些孩子就跑去村支书家串门,保准能分到一块。”
“后来我家搬去了县城,不光超市、几乎每条街上都有卖荣祥斋的店铺。嘴馋了,我妈就会让老板给拼一斤糕饼,我喜欢咸酥饼,我妈喜欢奶酥饼。”
“像是各种口味都有的点心礼盒,逢年过节她才舍得买一盒………”
邵青燕静静听着身后人带着笑意回忆以前的事。
虽接手荣祥斋不久,但几乎十几年没长过的统一定价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一盒糕点不能说便宜但也称不上贵…
字字没提穷,却能听出程大树小时候家里不是很富裕。
“饿了饿了,说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程大树:“邵先生,食堂快到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到了?这么近…”想到李护工每次出去打饭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邵青燕扯了扯嘴角。
市医院的病患食堂离住院部很近,三餐能堂食也能带走,甚至手机登录医院的官网还可以网上下单直接送到病房。
虽到了饭点,但几个窗口排队的人并不多。
“大医院就是不一样,这食堂像个美食城。”程大树:“邵先生,你是想吃快餐盒饭还是水饺面条?”
这几样轮流吃了大半个月,饶是不挑食的邵青燕也觉得有些腻味,没有再说“随便都可以”,他挠了挠鼻尖轻咳一声:“还有其他的吗?”
“有有有,我看看啊…”程大树将几个窗口的特色菜都念给邵青燕听了一遍。
邵青燕:“喝个汤吧。”
“那邵先生你先在这儿等我。”程大树将邵青燕推到一处人少的位置:“我买完饭就回来。”
“嗯。”邵青燕。
食堂零零散散用餐的都是病号和家属,互相交谈的声音不大,没有嬉闹也没有喧哗,更多的是碗碟碰撞和桌椅挪动的声音。
搭在毛毯上的手交叠在一起,邵青燕静静感受着食堂里让人觉得有些压抑的气氛。
“邵先生。”
没让他等太久,程大树就端着饭菜回来。将一盅汤放到邵青燕面前,程大树盯着对方无神的眼睛,拿着勺子有些紧张:“要…要我喂…喂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邵青燕伸手。
“有点烫,你小心点。”怕他烫到手,程大树先是将勺子塞进邵青燕手里,然后两指小心翼翼捏着瘦削的手腕指引着他用勺子去碰触汤盅。
食指和大拇指下的皮肤哪怕这一路藏在衣袖下依旧有些凉,强而有力的脉搏一下又一下丁页撞着指肚,程大树另一只手紧紧握拳,脸已经烧得通红。
“你直接端着汤盅过来的?”搭在手腕上的手指太热,邵青燕忍不住询问。
“没,有托盘,怎么了。”程大树。
邵青燕嘴角弯了弯:“想到了我哥,每次他端着热碗烫了手就用手指搓我耳垂。”
程大树视线落到邵青燕耳朵上,立领的夹克将其遮住大半,只露出一点耳尖。可能是一冷一热的关系,泛着浅浅的红。
有一瞬间,程大树也想捏住那薄薄的耳廓用力搓两下,可最后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吐槽道:“我妈也总那样。”
等邵青燕掌握了勺子和汤盅的距离,程大树才缓缓松开他的手,意犹未尽地捻了捻自己手指转身坐到邵青燕对面。
“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