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第一眼少年便掩饰不住凶戾,眉间青筋凸,石头在脊椎处划出一道伤,那里原本是棍伤的淤青现在又添新伤。
他习惯于被人扔石头,谩骂,但这次动手的是她,他眸中阴鸷到极致。
徽月面色依旧不变,没有任何的歉意和同情。
跟在徽月背后的群鬼一直踌躇不前,受了鬼泣血一眼刀。
“你们这一群废物!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都拦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领头鬼扑通跪地:“主人饶命啊,她……她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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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威胁我们!我们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又不敢轻举妄动!”
鬼泣血闻言与徽月目光对上,脸上的骷髅面具早在刚刚就被路今慈一剑砍碎,徽月很少见男子脸是圆的,睫毛也很长,好在五官有些棱角,也不至于像个小孩。
与他未来比倒显得稚气了。
“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他伸手,徽月捏在骷髅串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他猛然瞪向她,额头冷汗直冒。
徽月目视着他,毫不避让道:“我能找到这东西自然也知道它意味着什么,还有你的名字,鬼泣血。”
他满眼杀意地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徽月道:“护我去天山。”
不说众鬼看她跟看二愣子似的,
鬼泣血也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张口想说什么。
路今慈摇摇晃晃站起来,抬手便是一道剑意,凛然锋刃直接刮断了他手中的傀儡丝,不偏不倚打在徽月左耳边的树干上,应声断裂。
鬼泣血笑声卡死在喉咙里,怒骂:“背后偷袭,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路今慈冷笑:“承认自己废物就行,别出来丢人现眼。”
小鬼缠上他腿,他看也不看一剑劈开,就像切水果一样流畅,恶心的粘液洒对方脸上。
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徽月正头疼,忽听见师兄的叫喊。
“师弟,徽月姑娘,你们在里面吗?我们找到住的地方了!”
“师兄,我们在这!”
徽月说完便抓着手串威胁鬼泣血:“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你这什么客栈隐去,你的身份我会想办法,但不能让师兄察觉到你是鬼修。”
“你?指使我?”鬼泣血抱手不屑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徽月手一用力,他咬着牙嘶嘶:“呵,行,你去送死我也不拦着你,天山也好,葬在天山还能减轻今后落在我手中的痛苦。”
魔王威胁人的调调都是一样的,徽月都听腻了。
天真,
真觉得她会让他们好过?
徽月温声:“嗯。”
鬼泣血接下来一连串恐吓的话就这么哽住了,脸色难看地结印,浓浓白雾掩去地下一片狼藉,原本高耸入云的黄泉客栈消失不见,路今慈仍不肯罢休,剑尖一挑。
徽月拦在他面前,笑道:“师兄就在这附近。”
一眨眼,鬼泣血衣服变成天青色,雨后天边灰蒙蒙的郁青,倒像个寻常人。
徽月瞥了眼路今慈,黑不是砚墨入水的那种黑,而像是大火扑灭后木头的焦黑,这样的灾难不详。
果然命中注定就是邪魔。
路今慈自是不知她心中所想,长剑入鞘,还不忘嘲笑她:“费劲心思找一个废物帮忙,宋徽月,你还是这么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