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弗拉基米尔阴狠地命令,我的话超出他预想的范围。他的嘴角勾起,却没有一丝笑容。弗拉基米尔的手指缠在我乱糟糟的头发里,他收紧手指,我被迫向他靠近。
门被轻轻合上,将一只发狂的野兽和我关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烦躁地皱着眉,眼里荒芜一片,把清晰的威胁隐含在唇齿间,试图割开我的防线。
我当然知道,我只不过是想要离开,就这么简单。我想告诉他,这种强行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搁在以前的世界里一旦报警,他就等着吃牢饭吧。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第一次将拒绝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我的话触及到弗拉基米尔的逆鳞,他嘴唇抿成一条线,毫无血色。
身体被迫前倾,为了保持平衡我不得不用力向后仰,肌肉用力抽抽的疼。全身最脆弱的部位被弗拉基米尔捏在手里,只要他愿意,一会功夫就可以结束我的生命,我像个小鸡仔没有还手的力量。
弗拉基米尔的自尊像被践踏了,他因为用力过度而发颤的手指挨着我,他的手很凉,蹭着我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话说出去也收不回来了,我反而感到从所未有的轻松,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去想。
弗拉基米尔掐住我,暴虐的气息越来越明显,他的脸逐渐靠近,我睁大眼睛不躲不避,他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不顾忌自己身上的伤势。
弗拉基米尔侧着头,凑近了我才发现他脸色苍白,衬得眼下的青黑更加明显,戾气充斥在蔚蓝中,他的呼吸撒下来,慢慢贴近。
就在即将触碰的前一秒,弗拉基米尔偏开了头。他的头抵在我的肩膀上,手无力地滑落下去。
“抱歉。”他靠着我缓慢地喘气,似乎经历了一场焦灼的争斗,战场上冲锋陷阵耗光了他所有力气。
我呆坐着,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有抹发胶,铂金色的头发松散,泛着清冷的月光一样的色泽,散落在我的脖颈旁,有点痒痒的。
复杂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线头繁杂地绕在一起,问题没有解决反而变多了。
我木着脸,思考着要不要把弗拉基米尔推开,他安安稳稳地靠着,把我当成他的大枕头,也不知道他嫌不嫌硌得慌。
“弗拉基米尔。”我叫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极少流露出脆弱的情绪,阴狠地像冰冷的蟒蛇,在阴暗处冷冷地注视猎物,观察着,寻找弱点,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闭嘴。”弗拉基米尔刻薄地拒绝沟通,他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憎恶。“你不要说话,弗洛夏。你对罗曼诺夫了解多少,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他带着淡淡嘲讽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冷酷。
由贵族们制定秩序与体系构建的世界里,人与人生而不平等,而在金字塔最顶端,特权阶级的天花板——王室的生存规则我更不懂,所以我的行为是将自己置于巨大的危险中,我会害怕,但不会产生深入骨髓的臣服。
“你以为你能游离在规则之外,不,弗洛夏,你不明白。不论你之前受到怎样的教育,那都无关紧要,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受伤了就会流血,失血过多就会死,谁都逃不掉。”弗拉基米尔语气淡淡,陈述简单的事实,可渗透出的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在这个规则里,弗拉基米尔也在。我不是中二的热血少年,可以勇敢地朝着不公的世界挥拳头,一边大喊:“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我的梦想是要推翻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制度,重新建立一个美好的新世界!”现实是没有马尔金的身份,我可能很快就会流落街头,冻死在某个严寒冬日的午后。
“那么,你能逃到哪里去,你走不掉。你不够忠诚,也没有足够的敬畏之心,这会害了你,难道非要吃到苦头才能明白一些道理?”他讥讽着我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