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姐姐,他们关系并不亲近。就不用提马尔金家的其他人,你们只是相处了不到半年的陌生人。”
弗拉基米尔轻率地将我的亲人与朋友划分等级,他按着我强迫我接受他的想法。“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我,唯一的归宿是巴甫契特。弗洛夏,留在这里,你很快会忘记他们。”
犹如魔鬼的吐息,他被煞气裹挟着,在纯白的干净里染下自己的颜色,是他最爱的做的事情。
弗拉基米尔在他们的名字上画下大大的红叉,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抹去,他希望我成为一座孤岛,孤立无援能做得只有紧紧攀附住他。
一记槌声响起,得出的结论尽管太过荒谬,可他不能允许我将此推翻。
我该怎么说,怎样做。
我选择什么都不说也不做。对于他从的步步紧逼,我麻木了,相同的说辞相似的行为,弗拉基米尔试图通过重复不间断的方式让我放弃,进而绝望。
从他的角度俯视我,可能是弱小到不值一提的生物,与浮游生物们相差不大,自身完全没有移动能力,或者有也非常弱,不能逆水流而动,只能浮在水面生活,他们没有准确的目的地,洋流的运动时刻左右着他们。
口头上的争辩,不存在逆风翻盘的可能性,这不是热血动漫,反派会被一通嘴炮输出而动摇,弗拉基米尔比他们还要固执,倘若你没有他的力量,反抗毫无意义。
“不要动,把头抬起来。”弗拉基米尔捏着一根针,他凑过来,比之前的距离还要近。“接下来会疼,这无法避免,你忍着点。”他见证着即将发生的事情,隐约的紧张与期盼并行,他病态地舔了舔嘴唇。
我并不害怕,但自从他开始用酒精消毒,不安在慢慢累积,我在最后关头向后一缩,耳垂从他指尖溜走。
“等一下,弗拉基米尔,你确定吗?我觉得要不今天还是算了,我需要准备一下,我突然觉得没必要这么着急,你,你觉得呢?”
我再一次确认。其实我没有想过阻止他,只是拖延一下时间,让焦躁不安的心情冷却,使呼吸变得顺畅。
“别乱动,不然偏离了定好的位置,你哭都来不及。”弗拉基米尔没有理会我的胡言乱语,他面无表情地将我拽住,动作比上次粗鲁不少。
弗拉基米尔的胳膊环绕的更紧,仿佛勒着我的脖子,拖到他眼前。他用膝盖将我的小腿压住,防止我再次临阵脱逃。从第三视角来看他的动作,不会有人能猜到我和他仅仅在穿耳洞这样简单。
他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他拿着的凑合也算是凶器,我会极力避免弗拉基米尔将针扎向其他部位的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其他地方。
“开始了。”弗拉基米尔吹出一道咒语,预告召唤出刺痛,尖锐的异物感撕破黏连的组织,执着地突进。
弗拉基米尔皮肤之下声带的振动,通过空气,通过接触的部位,传递给我。失去视觉其他感官被放大,我能在黑暗中想象出他的面容,他的声音,从嘴唇中吐出的话,是讽刺,是蔑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