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了一片雪花在天气符号旁,这是在许愿明天能是个好天气。心底的歌曲在继续,唱片的音乐却已经换到了下一首,这并不妨碍我,两首截然不同的乐曲在冲突里融合,和谐地一同演奏。
“对了,阿芙罗拉你知道春狩吗?日期在送冬节的前一周,那也不剩几天了对吧。”我突然想到这一茬,就赶在再次遗忘之前问起。
阿芙罗拉不知为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立在床边,语气里夹杂着丝丝不满。“现在要紧的并不是春狩,而是生日!生日!”
“啊?生日,谁的生日?”我顺口接过话茬,她的话随着悠扬的小调一起从左耳进来,又从右耳出去。
她的平衡感看上去很不错,一只手托着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触控笔,速度很快地朝我冲过来。
阿芙罗拉恨铁不成钢地“哐哐哐”跺着脚,踩着极重的步伐在我身边停下:“从五天前我就像您说过送冬节后就是那位的生日,希望您能和我一起考虑想要送出的生日礼物。从早到晚,每天至少七次。”
我反应过来,肯定地点点头:“没错,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您已经第四次重复这句话了。”阿芙罗拉面无表情。
我尴尬地用笔头蹭蹭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吗?你有什么建议?”
“这一句是第六次。”阿芙罗拉懒得理我,她将目光重新落到屏幕上去。
好吧,她再一次放弃了。
阿芙罗拉的来电铃声是熟悉的《e大调三重奏鸣曲作品15之2》,她在与房间一墙之隔的走廊里接起电话。阿芙罗拉没有关上门,她的声音通过回响放大,可以清楚地听到大概。
“你好,我收到了图纸·····不··对于··不满意,好的再见。”她正准备走进来,又有电话打了进来。“是的请说,好······发邮件过去··对···给你答复。”
我偏过头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高跟鞋啪塔啪塔的声响越来越近,最后近处停下来。
“弗洛夏小姐,珠宝,配饰,服装,手表,高级奢侈品,小众设计师品牌等等我通通联系过他们的 PR,您就没有特别的偏好吗?”阿芙罗拉缓缓坐到石板上,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看上去对这件事情毫不关心,但我相信您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您能和我说吗?”阿芙罗拉温柔极了,像是哄弄着赌气的小朋友,她就是吃准了我受不了她这一招。
“好吧。”我放下笔取出湿纸巾擦掉油墨,“你之前说生日礼物需要心意,不能只是随便一件昂贵的礼物,弗拉基米尔最不缺的就是那个。可我所有的花销都是从巴甫契特的财政里支出,那不就意味着我用弗拉基米尔的钱给他买礼物,怎么能说是我的心意呢?”
“殿下不会介意这一点的。不过既然您是这样想的。”阿芙罗拉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道:那您决定······”
“当然是花自己的钱。”我不假思索地答道,稍稍挺起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阿芙罗拉一脸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她的音调因为欣喜都不自觉地提高好几个度。“所以!您······”
“可我没钱······”
我一个翻身重新趴回去,拿起笔接着构思俳句的文法。
阿芙罗拉她晶亮亮的眸子暗淡下来,陷入了巨大的失望之中,她嘴唇无力地颤抖着,想了很久也无言以对:“您······”
“是真的,我活了许多年存款依旧是零蛋,不对,准确地说银行里根本没有我的户头。说起来,索菲亚倒是给过我一张信用卡。”我咬了咬笔头。
阿芙罗拉眼神亮起了光。
“它现在应该被放在书架上那排洋娃娃中蓝眼睛的那一个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