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愤怒使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卡亚斯贝慢条斯理地将鸭肉切成细长条,鸭肉的火候刚刚好,他一点一点地将长条再次切分,直到纤维丝丝分明。
他似乎不打算吃,只是为了好吃,想要研究一下鸭腿上有多少肌肉。
他好像也有些吃惊于弗拉基米尔的反应,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从沙拉盘中拿出一颗小番茄把玩着。
“难道不是吗?我们家族的大门什么开始向来历不明的人敞开,我连一声过问的资格都没有吗?”卡亚斯贝没有退缩,他直视弗拉基米尔,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弗洛夏的父母是谁不用我多说,你比谁都清楚,她从哪出生在哪儿长大受过哪些教育,哪一点达到了身为你未婚妻应有的要求?”
弗洛夏的父母无疑及其失败,并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真正的她的死亡,可这不意味着其他人要将这段悲惨的过去当做可以肆意耻笑的弱点。
我想低下头喝汤,可蔬菜汤已经变得温凉,脂肪在不知不觉间凝固,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油花,我突然觉得吃下去的食物在上浮,然后粘在食管的内壁上不上不下,我一阵恶心,饥饿感还在但没有了食欲。
“这与你无关,这是我做的决定,你不能质疑。”弗拉基米尔重重地靠向椅背,他的声音沙哑,但同样展示了不可动摇的绝对威信。
“我可以保持安静,那其他人呢?马尔金家族的地位一旦上升,其余家族力量需要再平衡,我们的祖辈牺牲了多少才得到今天的微妙的局面,你做得这些值得吗?”卡亚斯贝依然没有退让,他看了看我,又重新看向弗拉基米尔。
“只要人的贪欲存在,而你的手上拥有可以支配他们的力量时,人们会选择站在能获得更多利益的一遍。这并不是你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不要绕圈子,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废话。”弗拉基米尔沉下脸,悠悠地说道,他拨弄额前的碎发,显得些许不耐烦。
“你有没有考虑过弗洛夏的立场,多少家族盯着你身边的位子不放,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利益永远使人盲目,从而变得疯狂。”
“特别是弗洛夏这样的女孩子,让她在睡梦中失去呼吸是多么容易你不会不知道,不管你怎样加强守卫,让巴甫契特变成铁桶一样也不可能绝对安全。只要一颗白色的药丸混进来,你的努力就统统白费。”卡亚斯贝冷静地阐述这个事实,如同这件事情就像发生在他眼前一般真实,他只是平淡地描绘着。
有些事情我知道,像是吉安娜凶狠的眼神和排斥的态度,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自己一个简单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作出的行动会带来不能估计的影响。
这些话犹如踩到了弗拉基米尔的痛脚,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了比之前更吓人的噪音。
身旁正在为他更换餐具的仆人们都纷纷低下头,伏下身体向后退了两步。
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差一点打翻了手中的沙棘汁,沙棘汁有一股怪异的味道,似乎西蓝花发酵后的酸味。
我的眼神不知道要落在哪里,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把蔬菜汤推到一边去,将小羊排放到木垫上,准备用美食来将自己隐藏起来。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虽然他们讨论的人是我,但是与其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旁,还不如让填饱肚子来得实在。
更主要的是全程没有我能参与的缝隙,有关我的所有决定选择权都不在我身上,也没有人想过询问我的意见——和卡亚斯贝拿捏在手里的那颗番茄没有区别,没人在意它是否愿意,好吧,我是稍微重要一些的番茄。
我费力切着羊排,本来左手就不太方便,而且小羊排已经变硬,只能精准地顺着纹理,方向稍微发生偏差就会切到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