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份低下的人对话,不必作出专注的神态,态度自然,语气平缓,显示出您的姿态即可。”
我已经不会与金布罗女士讲些尊重与相互尊重的东西了,她对我迟缓的学习进度相当不满,擅自加长课程的时间,我不想在这些问题上自找苦吃。
“作为君主,如何获得民众的信任呢?”金布罗女士正襟危坐,突然地提出问题。
这难道不是弗拉基米尔的应该去操心的事情吗?与我有什么关系?去问他好吗?
我是很想这样回答。
“或许······我无法回答······”
我的声音断断续续,瞬间失去了被金布罗女士肯定地“贵族姿态”。
“马尔金小姐!!”
“呃···民贵君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爱,爱民如子······”我完美诠释了手足无措,以及口不择言。
“马尔金小姐······”
金布罗女士几不可闻地摇摇头,她的目光牢牢地钉在我身上,“一般来说,人类的本性总是忘恩负义、变化多端、弄虚作假、怯懦软弱、生性贪婪的,当你对他们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可以说,他们完全是你的人。当你有需要时,他们表示愿意为你流血,愿意为你奉献自己的财产,甚至是牺牲自己或是他们的孩子。但实际上,当危险到来时,他们只会选择背弃你。假如君主选择相信他们的那些空头承诺,因而忽略其他措施,那么毫无疑问,这个君主必会灭亡。要知道,那种靠钱买来的,而非依靠伟大而高尚的思想获得的友谊,是不稳固的,在你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是不可能指望依靠它的”
她的语气软和来下,淡淡地说:“答案是,君主不需要获得民众的信任,只需使他们将自己的忠诚双手奉上。”
“我明白了,金布罗女士。”我点点头,道理也是这个道理,与我的观点不同,听一听也是不错。
她没有停下来,接着说道:“其实您的回答,对也不对。”
尽管尽力掩饰,还是被老练的金布罗女士揪住了我的一知半解。
“您的答案是对的,方式却不对。这个问题您无法回答,在任何场合和环境中,无论是问题本身,还是答案,都是突兀的,失礼的,只有那些毫无素养的野蛮人,才会如此不合时宜。”金布罗女士一脸严肃,她朝阿芙罗拉示意,“您只要淡淡地勾起嘴角,像是在笑的样子,或者连眼神也不必传递,随您的心情。”
我愣了愣,接过金布罗女士递上的茶,抿一口,嘴里药物的苦涩感便中和了,只留有一缕新鲜的芬芳,明明是绿色植物,残留的香气像是被大雪掩埋了一个冬季,冲破严寒,在凌冽的风雪中悠然自在的味道。
“这是什么茶?”我只知道是茶,或许是绿茶。
“是来自日本的GYOKURO玉露茶,低温冲泡,激不起茶叶的苦涩感,鲜甜怡人,对您的身体也有些好处。”金布罗女士从我的手中取过茶杯,不肯让我再尝第二口。
“您知道是怎样的口感,记下来,不要忘记,但也不需要留下深刻印象。”看她又吩咐阿芙罗拉去准备其他的,不禁感叹这种见缝插针式的学习方式果然不一般。
阿芙罗拉快步走近,却不显得匆忙,她在金布罗女士一侧,声音不大,足够使我听见:
“殿下来了。”
金布罗女士并不表态,她从不耽误学习的时间,除非弗拉基米尔偶尔过来,她通常立刻停止授课,将阿芙罗拉带出让她候在门外。
阿芙罗拉捧着我的画,这也是课程的一部分,跟着金布罗女士离开,看样子差不多会在廊庭中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