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惊讶里多了一丝怪异。
阿纳斯塔西娅也意识到她话语中不对劲的地方,急忙解释道:“仅仅因为安德廖沙赢得次数很多而已,三十万卢比虽然不算什么,但偶尔有免费的东西也不错。”
嗯,听起来还算不错的解释。
战线被拉得很长,红茶已经有些凉了,没有蒸腾的水汽,甜味更加明显。嘴里像被塞下一整包白砂糖,唇齿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幸免。
我却还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我喜欢甜的东西,虽然甜的过分已经不能算是茶了,但我舍不得把它放下。
甜可以压制苦的滋味,它的力量比苦要弱,所以得需要很多很多的甜。
当然甜过了头的味道也算不上好。
尤拉不甘心的声音预示了比赛的结果,我暗叹,阿纳斯塔西娅没有说错,安德廖沙赢了。
谁让我的哥哥如此的优秀呢?他总会做得很好。
我抬起头迎接安德廖沙的凯旋而归,他微笑着脱下手套,抚摸我的头发:“看不明白对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话里却有几分肯定。
我点点头,一脸正经地逃避问题,“嗯,但你赢了,这是最重要的。”
安德廖沙宠溺地笑,他放开我的头发,转而捏捏我的脸:“我的小妹妹说话就是好听。”
一道炙热的视线突然落在我身上,被盯住的紧绷感让我的笑容瞬间僵硬,不用去寻找主人,我知道他是谁。
片刻,我重新朝安德廖沙绽开笑容,忽视他吧,我告诉自己,别总是被他影响。
我要面对的,棘手的,困难的事物加起来算不上少,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我瞬间警惕起来,现在再加上罗曼诺夫,实在很容易让脆弱的心态崩溃。
如果无法面对,逃避也无可指摘。
“所以说,安德廖沙又赢了?”
自从所有人回到二楼后就一直跟在罗曼诺夫身边的吉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安德廖沙身后,她拨弄着镖桶里剩余的几只飞镖,“所以不愧说是将军的后代,血缘里的东西怎么也改不了。”
安德廖沙不在意的回道:“只是需要练习就能达到的程度。”
尤拉也不服输的说:“我和安德廖沙就差了一点,偏偏扯哪门子血缘?”
吉安娜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的回答,她流于表面的赞美不过是想引出接下来的话。
“所以,”她将目光直直地转向我,不去分辨也能看清其中的恶意,“曾经的瓦斯列耶夫家的小姑娘,我想要看看,你有没有继承到这一点?”
来了。
从刚见面起就不断显露的敌意终于被释放了,我尝试过去忽略它,可没起到作用。
说起来,身为没落的瓦斯列耶夫的混血,我受到纯血主义拥趸的吉安娜的歧视,似乎也不算冤枉的事情。
“吉安娜,弗洛夏是我的妹妹。”安德廖沙站在我身前,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吉安娜轻轻笑了,被安静的氛围凸显得尤为清晰,“所以说,现在已经是伊弗洛西尼亚·马尔金了。”
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无害,只是简单在陈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