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布廖夫。”
“好吧,卢布廖夫,我早该猜出你会这样说,哈,美丽的卢布廖夫。”安徳廖沙似乎瞬间丧失了检验弗洛伊德理论的热情,对我的答案失望不已。
“是啊,美丽的卢布廖夫。”
眼角划过一丝暖意,趁他还没被光明暴晒变得滚烫,蒸腾出迷乱的哀伤之前,我悄悄地抬手将它抹去
森林的湿气穿梭在发间,留下一层薄薄的雾气。绿色深重,堕落成了粘腻的黑色,不再象征着勃勃生机,反倒是迷蒙的光线,染成了虹膜里暧昧的绿极而蓝。
这里让我想起了初到卢布廖夫的那一天,第一次感受到阴郁沉闷的潮湿的空气。
平常坐车时我会把窗户打开,吹吹风。但在此刻我去不想开窗,这种感觉会让我回忆起那个时候,我傻乎乎地被索菲亚的围巾包裹住,密不透风的在鼻尖脖颈儿闷出一层薄汗。
黑暗渐渐消退,树木不再繁密地遮天蔽日,变得稀疏起来,使得光线能透过树的缝隙重新洒进车内。
景色的转换慢了下来,沉默而寂静的回归原位。终于,在格利普斯黑森林的中间一大片空地上,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弗洛夏。”
安徳廖沙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他的尾音优雅的像是深情演绎的咏叹调。
第22章
Chapter 21. 玻璃别墅
我目瞪口呆的从车上走下来,仍然僵硬的四肢不怎么听话,我几乎跌到在湿软的土地里。
我想这不怪我,毕竟在我有限的人生经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如此巧夺天工的地方。
大约三十分钟的车程,就似乎已经深入了格利普斯的中央——这里脱去了黑森林一路上的阴翳,被不远处的奥涅加湖劈开了一大片空地。
奔腾的支流翻滚着生命力,聚集在平坦的湖湾。紧邻湖边而建的是四层别墅,全玻璃的外壳与金属相互切割,精准框架下的线条犀利而柔美,迷幻的流线滑行体仿佛在古朴阴郁的格利普斯里格格不入,却又被浓墨重彩的绿意渲染,消除了夸张的现代感。
目光缓慢地描绘出它的美感,它会给人一种似乎没有比它更适合这里的感觉了。无缘无故的突兀,理所当然的和谐,这座玻璃别墅是这样的感觉。
枯枝腐叶在地面沉积,形成了松软的平地。我小心地平衡着重心,努力不让任何一只鞋子陷入烂泥之中。
再往前走两步的台阶上就是平整光滑的瓷砖地面,来到这里的人大多会通过停车场进入别墅。所以我想不会有人比我更蠢了,仅仅为了想到奥涅加湖旁换换气,就让安徳廖沙将我放在这里,他先去停车。
但也许因此我是第一个以这个视角观赏奥涅加湖的人了,我的脑海里实在无法想象,那些穿着精致拖地晚礼裙,脚踩十厘米高跟鞋的小姐们会冒着瑟瑟寒风,忍耐满地的污泥,这绝对会破坏光彩照人的美感。
我的胳膊忽然被拖住,跌入安徳廖沙的怀抱。
他不等我有所反应,拉上我的手将我拽进了玻璃别墅的长廊之下:“你傻乎乎待在那里做什么?”
大概是需要经历惊讶——震撼——赞叹——沉迷——恢复正常这样的过程吧,我的大脑一向转得不快。
“等等,等等····”眼看着再过两三步我就会被安徳廖沙拽入大厅,在诺亚斯顿生活一段时间的经验提醒了我:“我的衣服,我是说我没有带上礼服。”
好吧,这是我的错。本来如果穿着平时萨沙为我准备好的衣物,即使是在正式的场合也不会太显眼。萨沙的好品味总能找到时尚与舒适之间的平衡点,既适合日常也适合稍微正式一些的场合。
萨沙通常是每天早上来到卢布廖夫为我进行服装搭配,因为她要严格的根据当天的气候进行挑选,在她眼里,天气预报不总是那么可靠。可在昨天我告知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