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惴惴不安的几天后,我发现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这座空旷的大房子里,我从没有遇到过索菲亚的丈夫——马尔金先生和其他任何人。
据安德烈说,马尔金先生的确是住在这里,但很神奇,我的作息时间恰巧避开了所有和马尔金先生相遇的机会。
又或者是这房子实在是太大了,回字形的主楼、前厅、中庭、侧楼,还有一个后院。
因为起初我为了逃避,干脆留在房里用餐,房间里什么都不缺,更是因为比起挂着水晶大吊顶的银光熠熠的餐厅,那儿长长的桌子上只有我一个人,身边围着安德烈管家和女仆们,他们的视线几乎在我身上灼出了洞,让从小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我几乎食不下咽,所以我更喜欢在房里用餐,这也使我和马尔金先生的活动轨迹完全不会重叠。
相较而说,我个人觉得第二个原因比较可信。
至于小马尔金先生——比我大四岁的马尔金先生的独子安徳廖沙·马尔金,据安德烈说,他因为再过一年就要成年了,便闹起了独立,今年夏初就搬出去住了,再加上小马尔金先生就读于着名的私立贵族院校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Phillips Exeter Academy ),从那儿回到卢布廖夫可是段不近的距离,所以他也不常回家。
甚至就连索非亚,我也只见了寥寥数面。
而且几乎都是在晚上我几乎快要睡得迷迷糊糊时,索非亚会悄悄地来到床边,抚摸我的头发,在轻吻我的额头后离去。
有时我还未入睡,索非亚就会和我说说话,多半是她在说着,我默默地听。
也是根据安德烈说,索菲亚平时并不会这样,只是最近比较忙碌。
没错,又是安德烈说的。每当家里其他人出去后,安德烈管家就开始跟在我身边,恭敬又谨慎地回答我的一个个疑惑。除过我独身一人的时间外,管家安德烈是这个家里陪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人,我想他跟在我身边的原因,大约是找到了可以更好履行他高尚职责的对象。
然而,大多数的时候我很不适应安德烈时时跟在我身前。
这不是他的错。
相反的,他实在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管家。他总是恭恭敬敬的,像是躬身替我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叉这类的事情,可他的年龄足够做我的爷爷了,当面对这样一位老人的服务,我总是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总而言之,生活比我想象得更平静更简单。
我的生活开始不仅仅局限在房间内部,我在安德烈管家的引领下出没于这栋大房子的各个角落,当然,除过主楼的会客厅和书房,那是马尔金先生和他的客人们的地方。
这是索菲亚的意思。她觉得我身体有些虚弱,看起来太过苍白,所以希望我不要总呆在房间里,可以在外面四处逛逛,晒晒太阳。
但她实在是太过忙碌,抽不出空带我出去走走,又不放心别的人。在她眼里,我还是个孩子,那种在外面父母只要几秒钟没有看住,就会走丢的小孩子。
虽然这具身体已经十三岁了,可我还是无法反驳这一点。
索非亚对此感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