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娘一打岔,苏晓月顿时回过神来,拉下老娘的手:“妈,我只是摔了一跤,又没摔到头,您不也听见大夫说没事了吗。”
刘秀荣仍有些犹豫:“妈是怕没检查出来,不是说有些病有潜伏期吗,当时没事儿,过后才发病,而且,这全身的神经都连着,虽说你没摔到头,没准儿就串脑袋上了呢。”
她家老娘这脑洞,她也是真服了,苏晓月觉得再就此说下去,只会越来越说不清,忙岔开话题道:“妈,快考试了,我还是赶紧回家复习功课吧。”
苏晓月一句话提醒了刘秀荣,急忙道:“是呢,这一说话差点儿忘了,你爸还不知道你没事儿,不定多着急呢,要不是厂里只许一个人请假,你爸早跑医院来了。”
苏晓月的爸妈都在运输厂上班,她爸是修理工,老娘是食堂的,要说国营大厂这两年虽有些不景气,但工资还过得去,一家三口过日子也还成,可她家却有些拮据。
拮据的原因苏晓月再清楚不过,是因她那个重男轻女的奶奶。
苏家一共有四个孩子,苏晓月的爸爸苏金生行大,下面一溜是大姑,小姑,小叔,苏家不是地道的本地人,是外来户,爷爷是军人,转业分到市里上班,奶奶是在老家订的亲,后来进了市,奶奶也跟了过来,儿女也都生在这儿,一家子便在市里安家落户。
奶奶是乡下妇女,没上过学,不识字,更没什么见识,甚至还缠着小脚,观念老旧,极度重男轻女,从骨子里认为男的就比女的金贵,女孩子都是嫁出去的赔钱货,出不出息都是人家的,没用,以至于大姑小姑没怎么上学,当然也有年代的特殊性,大姑小姑都下乡了。
不止大姑小姑,苏晓月的爸妈也是下乡知青,去了宁夏,两人在宁夏认识,一个地儿出去的,便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后来返城苏晓月便出生了。
爷爷还好,虽也有些重男轻女,但好歹是军人出身,并不会太过,奶奶则不然,从小便疼老儿子,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偷偷留给小叔苏金强,而苏晓月的爸爸跟两个姑姑,根本摸都摸不着。
苏晓月生下来的时候,一见是个丫头片子,奶奶直接就不待见了,后来小叔娶妻生子,生了堂弟,比晓月小两岁,差点儿没把老太太嘴巴乐歪了,抱在怀里就不撒手,嘴里心肝儿肉啊宝儿儿叫着,真当得了个活宝贝一般,后来干脆起了小名叫大宝,至于苏晓月这个孙女根本连个眼角都不夹一下。
要说起来,不待见孙女也就罢了,晓月也没指望从她奶奶哪儿得什么好处,可她奶奶这心偏的实在太离谱。
爷爷奶奶虽在城里生活了多年,却仍保留着家乡的一些固有观念,自从晓月爸妈回城之后,便是一大家子混着过,不仅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工资什么也都混在一起,由爷爷掌家过日子。
说是爷爷掌家,柴米油盐过日子的事却是奶奶做主,而奶奶极度偏心小叔一家,所以苏晓月一家三口的处境可想而知,活儿没少干,钱没少交,最后还落个里外不是人,更不受待见,加上奶奶的性子有些刻薄,时不时就数落,话里话外的编排大儿媳妇的不是,里挑外撅,没起什么好作用,那劲头子恨不能老大两口子散了才好呢。
苏晓月觉得,自己后来耽误到老大没结婚,有很大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