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爬到蒲团上睡。
这样总可以吧,嗷呜。
静亭摇头,拿这条“瞌睡龙”没办法。
授课的女夫子来了,不再待下去了,他向对方微微颔首,离开前担心地看了眼趴在蒲团上呼呼大睡的小龙。
安棋睡得迷迷糊糊的,闻到了一股淡雅的清香,很好闻。
他鼻子动了动,眼睛睁开一点缝隙,眨巴眨巴两下,接着唰地弹起坐好,他赶紧抹了下湿漉漉的嘴角,“姐姐好。”
女夫子看到他被压出红印的侧脸,笑了笑,问他:“睡得很香吧。”
安棋不好意思低下头,“嗷。”
早知道今天来的是个姐姐就不睡那么死了。
好丢龙脸嗷。
女夫子注意力很快被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吸引走了,那孩子看着才三四岁的样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女夫子问他怎么了,小孩说想爹娘了,他要回家。
但是寒山寺为了让父母们安心把孩子送来读书,会为孩子们提供午饭和晚饭,得等吃过了晚饭他们的父母才会来接。
一个小孩哭起来,其他原本不哭的小孩也会被传染,很快哭喊声像此起彼伏的浪潮将女夫子安抚的声音淹没其中。
安棋是唯一一个没哭的,他看了看左边右边前面后面全伸长脖子在嚎的小孩们,也想挤出几滴眼泪。
用力眨眨眼睛,还是一滴都挤不出来。
他看到桌子上的茶杯,跑过去拿爪爪沾了一点茶水抹湿眼睛,坐回位置上,然后毫无感情地干嚎起来。
“呜哇呜哇呜哇……”
这样他就是一只合群的小龙了。
而另一边,单郁好不容易从封魔钟里出来,听说静亭把孩子送去学堂了,当即跑去解救他可怜的崽。
他的崽什么样他还能不知道吗?
先不说他的个性静不下来,光说他有个晕字的毛病,上学堂对他来说就是下地狱。
安崽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想回家?会不会哭着喊爹爹?
单郁又猛然想到,安崽要是被孤立了怎么办?
人类喜欢抱团取暖,那群小孩会不会排挤他家的小龙?
安棋的性格好,被欺负了也不会还手。
他脑海里已经想象到一只孤立无援的小龙躲在角落里,被一群哈哈大笑的小孩指着,骂着,小龙不敢反驳,只会偷偷抹眼泪的心碎画面。
学堂里传来小孩的尖叫和嬉笑声,他停下来仔细辨认,没有安棋的声音,心里的猜测仿佛应中了,他心急,直接踹开门冲了进去。
“安崽!”
“你们都坐好嗷。”
单郁看到里面的景象,脚步一顿。
怎么会——
每个小孩都坐在他们的位置上,没有争吵,没有排挤,没有哭闹,而在一群矮萝卜头中间最显眼的就是站着的小龙。
“你有点高,挡住后面那个人的视线了,跟他换个位置吧。”
被安棋点到的那个小孩麻溜地搬着书到了后面,非常之听话。
安棋坐在了女夫子身边,女子和他说了什么,可能是夸他了,因为安棋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安棋一转头看到了僵立在门口的他爹,但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爹爹怎么来了?”
单郁走到他身边,蹲下抓住他的手,“我来带你回去。”
令他意外的是安棋居然摇头,把手拿回去了,看了看女夫子,“我要跟姐姐上课,爹爹你回去玩吧。”
单郁:“?”
又来?
“你能上什么课,你一看书就犯困……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