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红宝石打磨的眼珠子。
“这就够了?”
“嗯。”
“把你的乾坤袋给我。”
任虞先把所有亮晶晶的,方便转移的宝物放进了乾坤袋,又拿刀把夜明珠都扣了下来,像个面无表情的强盗,把自己华丽的宫殿变成坑坑洼洼的乞丐窝,最后亲手把它夷为废墟。
龙暄挑眉,看着他,问:“不回来了?”
“再也不回了。”
“如果你母后将来有一日为她的偏心后悔了,求你回来呢?”
“她不会后悔,任箫死了,她也活不久了。”
他为鲛人族的和平待在龙君身边服侍了几百年,兢兢业业,欠他们的早就还清了。
从此以后,他要去新的家了,有新的朋友和家人。
安棋抱着沉甸甸的乾坤袋,对他扬起灿烂的笑脸,“可以回家了吗?”
任虞笑容从未如从轻松过,牵起安棋暖乎乎的小爪爪,“走吧,回家。”
“好嗷!”
*
“龙龙虫”号依旧平静行驶在海面之上,那个不愉快的小插曲最终被忘却在欢声笑语中。
任虞给安棋做了一种糖,味道很奇特,咸咸甜甜的,初吃很奇怪,但是越嚼越有滋味,真要形容的话就是下过雨后的大海的味道。
安棋很喜欢,从早吃到晚,黑衣少年让他少吃点,会牙疼,安棋还没说什么,龙暄先和黑衣少年吵上了,说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安棋边看着他们吵架,边往嘴里扔糖。
嗷嗷,糖好好吃。
我是小龙,一口可以咬碎石头的小龙,才不会牙疼呢。
真的不会疼吗?
没过两天,安棋早上就被疼醒了。
跑到镜子前面一看,右边脸颊有点肿起来了,红红的还有点发烫,用舌头舔了一下下颚最右边的那颗有些松动的牙齿,“嗷!”,疼的他两眼泪汪汪,捂住了半边脸。
原来真的会牙疼嗷。
安棋不知所措地站着,有点慌,试图把坏牙拔下来,但是一碰到它就疼的厉害,眼泪模糊了视线,只能作罢。
为什么会这么疼,他每次吃完东西都会刷牙的。
而且也没吃多少糖啊,只有二十几颗,唔,好像是四十几颗?还是六十几?还是一百多?
他只会算十以内的,所以不清楚到底吃了多少。
坏牙的地方烫,他把右半边脸贴在冰凉的镜面上,疼痛感好像消下去了一点,但是当他离开镜子,又开始疼了。
该怎么才好?总不能以后走哪里都抱着镜子吧。
偏偏这时龙暄来敲门,让他出来吃早饭。
安棋想起之前放出的“我才不会牙疼呢!”之类的豪言壮语,饭都不香了,可要是不出去的话,他们可能会以为他生病了,进来给他检查身体,还是会被发现。
饭桌上,龙暄给安棋剥了一碗他喜欢的螃蟹,安棋吃了一口,咀嚼的时候牙疼的更厉害了,安棋不敢嚼了,囫囵吞下去,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不能在大家面前哭,他是一只成熟的龙宝宝了,不可以掉眼泪。
比起龙暄的心大,三个少年护卫注意到他迟迟没吃完那碗螃蟹,黑衣那个担忧问:“你怎么一直拿手撑着脸,是不好吃吗?”
“不是。”安棋焉了吧唧的。
拿手撑是为了不让你们发现肿起来的脸。
黑衣少年说:“把手放下来了我看看。”
安棋一下精神地坐起来,大声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