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鬼母带着鬼婴要去投胎了,离开前安棋去送他们。
鬼婴把他这么多年收集的宝物一股脑都送给了安棋,沉甸甸的,安棋两只手都抱疼了。
安棋挥爪,“再见嗷。”
鬼婴:“别再见了,你是龙,要活的很久,我不想在黄泉路上遇到你。”
安棋懵懵懂懂,“好吧。”
送走她们,安棋回房间,还没到房门口,又听到他家几个大人在吵架。
“爹爹开门,我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门内的争吵声听了,单郁开门,其他两人神色如常,各自坐着喝茶,气氛和谐,仿佛方才都是他的错觉。
单郁:“什么东西要给我看?”
安棋神秘兮兮地说:“我会变花。”
“嗯?”单郁倚在门上,笑着看这个小家伙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安棋拿出一块小石头,盖上爪子,再拿开,石头上长出一朵花,花香冷冽中带着一点柔和,是他爹身上的味道。
“看。”
安棋盯着单郁的脸,看到了惊讶的表情,却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带着欣赏的。
屋内其余两人都放下了茶杯,定睛看着他手中凭空生花的石头。
“不喜欢吗?”
为什么都不说话呢?
单郁蹲下,握住他的双肩,力道有点重,严肃看着他的眼睛,问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安棋把遇到那个奇怪哥哥的事都说了,单郁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那人可有伤害你?”
“没有嗷。”
到底是怎么了?
当天,他们带安棋马不停蹄回到了揽月宗。
晚上,三人席地坐在成堆的书中,都没有说话,只有纸叶翻动的哗啦声。
当翻完最后一本记载了有关龙族之事的古书,白敛在两道询问的视线中摇了摇头。
单郁躺下,望着天花板,长叹口气,喃喃道:“怎么都没有。”
像安棋这种有创造生命和治愈瘟疫能力的龙,在龙族都是极其罕见的,不可能一点记载没有。
除非他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只,又或者被什么人抹掉了痕迹。
单郁问白敛:“你还记得上辈子捡到他时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白敛:“只有,一个蛋。”
没有信物,没有来历,连龙典上都没有他的名字,就像凭空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认真追究起安棋的身世,他们才发现对此一无所知。
安棋的能力太奇怪了,还是天道给他的,天道心思难测,他们不能不为安棋忧心。
单郁说:“要不问下老龙?”
海生月否认:“老龙是莽,又不是蠢,你一问他就知道安崽在我们这了。”
“也是。”
算了,老龙不讲道理又难缠,还是别惊动他。
他们三个随便拉一个出去都能用名头吓跑一群人,现在却为了孩子迷点重重的身世而头疼不已。
当爹不容易啊。
门口出现了一个小身影,安棋拖着他的小枕头,揉揉困乏的眼睛,问:“今天是谁陪我睡嗷?”
好问题。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虚伪的和平到此为止,无声的较量再次开始。
*
灵兽课的周长老前来借安棋,单郁本想把人轰出去了,拿他儿子当什么了。
但安棋被周长老带来的玩具吸引了,怎么都不肯撒手,最后没办法,单郁退而求其次,他也要跟着去。
安棋出发前磨磨蹭蹭,要挑个最大的布袋子。
“带这个去有什么用?”
“去了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