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风雪里,她看见满头白絮的萧偃。
他依旧穿着缥青的衫裙,墨发,红痣,狐狸眼。披风上尽是霜雪。
宋迢迢又有点想掉眼泪,她忍住了,像个近乡情怯的稚子,怯怯地勾着萧偃的小指,引着他朝暖阁走。
萧偃一直不说话,由着她解开披风,替他暖手。
室内的烛花涨了又熄,宋迢迢用素白纤细的十指裹住他剑伤斑驳的双手,其间许多是新添的伤痕。
她眼眶微红,抬起头来看萧偃,露出甜蜜的梨涡,脆生生道:“生辰喜乐,岁岁安康,燕娘。”
少年缓缓张开掌指,看见掌心横亘的白玉簪,做工拙陋,飞燕形,簪身歪歪扭扭刻了个“燕”字。
他僵立着,居然不知该作何反应,有人晃了晃他的衣角,语气柔软:“燕娘,上次是我不好,分明是你的血亲阿兄…我却先使性子迁怒你,实在对不住啊…”
“我保证,誓不再犯,燕娘大人大量,能否饶我一次?”
萧偃抿唇,似在纠结考量,宋迢迢顺杆往上爬,忙不迭道:“那我便当你默认啦。”
“燕娘若接纳,我们便一抱泯恩仇如何?”少女凑上来,馨香往他鼻尖送,温软的藕臂环上了他的腰身。
他的目光颤了颤,半晌,抬手回拥,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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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鹅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一章穿插不了了
下一章解释
让我们猜猜偃狗为什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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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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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萧偃而言,宋迢迢应当是他最无法理解的一类人。
她不擅长假意逢迎,极少用矫饰的词句博人欢心,为利徇私大抵也是她所不耻的。
倘若要形容,她就像一颗直愣愣的青柏树,四季不改,只会呆立在原地为人遮阴。却不懂得柏树生得愈是繁茂招摇,便有愈多人想将它截下来造重弓、易银锭。
譬如萧偃,他就是最没有良心的那种人。
他很明白宋迢迢为什么置气。
初见时为了尽快博取宋迢迢的信赖,他有意无意向她透露过萧仰或尚有一线生机的讯息。
宋迢迢对于此事的执拗超乎寻常,况且世人总会不自觉偏向自己最企望的局面。
果不其然,宋迢迢迅速与他推心置腹,并据他所言遣人在晋地细细查访。
而他在宋府行事更为便宜,召集部下的事宜即刻便能提上日程。
这本就是一桩互惠互利的事。
他需要一些偏信,她需要一些希冀。
仅此而已。
雪粒夹着呼啸的朔风袭来,在花格窗上